”
陈璃出了派出所,阳光烈日下,她拨了通电话出去。
江敬寒很快就被放出来,他站在台阶上,整个人倦怠得很,眼睛微眯着,不知道是太阳太过刺眼,还是他不敢看陈璃。
台阶下的陈璃喊他:“下来。”
江敬寒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身上衣服皱巴巴的。
陈璃给他抚平:“长大了,翅膀硬了。”
江敬寒憋屈,非常不爽:“我不知道他们卖假烟。”
“你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陈璃也不是咄咄逼人,她就是觉得江敬寒不应该这么蠢,“你一抽烟的人会识不清假烟?”
这几天江敬寒心里就压着一口气:“我不知道,他们根本不给我看,只让我送。”
陈璃点点头:“那你这是慧眼识错人,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先别急着赚钱,你听过我的吗?”
陈璃情绪有些激动,她稳了稳心绪,又不想说那么多,“先回家,好让外公放心。”
她朝停车位走去,江敬寒上了她的车。
一时之间,两人各自沉默着。
红绿灯的时候,陈璃开了车窗,点了根烟,抽到一半,又掐灭了。
江敬寒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也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回到仓库,陈璃解安全带,给江敬寒打好预防针:“等下和外公好好说。”
两人进了屋,卫玉文看到江敬寒果真是一顿骂,说他好的不学学坏的,听不进话。
“我是管不着你了,让江家去管你吧。”
江敬寒是想沉住气,但听到卫玉文的话,还是没忍住。
“我不会回去。”
卫玉文:“敬寒,还没看透呢,你迟早有一天会回去,我一糟老头子是留不住你的。你不回去,我也对不起霜儿,看看把你教成了什么。她也不想看到你变成这样。”
看着卫玉文难过的样子,江敬寒不和他争了。只是心里想到了卫霜,那个爱笑,很温柔的女人。
想着想着,就越发的恨江哲华,卫霜心里一直爱着他,而他,又做了些什么。
江敬寒怎么甘愿回到那个家。
卫玉文不想看到江敬寒,叫陈璃推他进房间。
两人进去后,没了外人,卫玉文这才细问陈璃一些情况。
“外公,江家等不及了。”
卫玉文泪水满面,抹也抹不掉:“回去也好啊。”
陈璃为他着想:“先前不是说,你可以和江敬寒一起回去,既然外公舍不得”
“小陈,这是安慰的话,当不得真。”卫玉文喃喃道,他太清楚江家人了,“只希望他们能对敬寒好就行。”
唯一的继承人,应该会好。
-
这天,卫玉文又叫吃饭,他吩咐江敬寒叫陈璃过来。
江敬寒知道自己惹卫玉文不开心了,近几天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
“好的。”
他拨打陈璃的电话,那边显示通话中,等了会儿再打,还显示通话。
江敬寒盯着那串电话号码陷入沉思。
卫玉文看他:“怎么了,打不通吗?”
江敬寒:“她在和别人打电话。”
卫玉文哦了声:“那不急,等她打完再说。敬寒,你跟我来一趟。”
江敬寒跟在他后头进了房间,奇怪他今天脾气好了的同时,又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卫玉文从老旧衣柜里翻出个盒子,打开后,拿出用发黄帕子包住的东西,掀开一看,是块玉。
“这是你小时候戴的,那时你调皮,我怕你摔烂就收着了。这下你长大了,重新戴上,保平安的。”
江敬寒不想戴,况且脖子上已经有个项链了,他推回去:“你就帮我收着,我不戴。”
卫玉文嗓门放大:“让你戴就戴。”
江敬寒只能乖巧当着他的面戴上,他把挂有凛容的项链塞进最里面,玉就落在最外层。
“满意了吧。”
卫玉文:“满意了,去看看小陈来了没有。”
江敬寒推着他出去,以为他记错了:“我刚没有打通她的电话,现在打一个。”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的陈璃,她头发凌乱,风尘仆仆,想来是刚到。
江敬寒有些惊喜,她能来就足够了。
“外公,是自己做菜还是点外卖?”
卫玉文头低着,看了眼沙发上的陈璃:“做菜,你又和小陈出去买,随便买什么,我给你们做。”
江敬寒笑,心情明朗道:“可以啊,你一个人在家是想看点电视,还是去床上躺着休息?”
“你管我。”卫玉文吼着,“太啰嗦了,你赶紧和小陈走。”
江敬寒看着卫玉文那张充满怒气的脸,闭嘴不说了,他最近阴晴不定,江敬寒得有点眼力见。
“行,烤火注意点,我们很快回来。”
江敬寒带上手机,手套,发现陈璃还没动弹,坐在原地像是定格了,他喊了声:“陈璃?”
陈璃灵魂归位,站起来,她看着卫玉文:“外公,那我和江敬寒走了。”
卫玉文假装整理腿上的毛毯,隐藏着自己的面容:“走吧。”
到了院子,江敬寒想去车库骑自行车,陈璃拦住了他:“我开了车来。”
大冬天的骑自行车的确不合适,江敬寒上了她的车。但陈璃开了车上的空调后,一直没有走。
“等我手再暖和些。”
江敬寒看了眼她冻得通红的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套递给她:“戴上。”
陈璃没拒绝,只是他的手套太大,活动也有些不方便。
车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暖和,江敬寒头靠在座位上,回想起刚才的卫玉文,怪怪的。
“江敬寒。”边上陈璃叫,江敬寒应,“嗯,怎么了?”
见陈璃翻出什么东西来:“你能保证以后不再想着赚钱,好好学习吗?”
假烟一事发生这么久以来,这是陈璃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