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了出来,他们一群人把医生围了起来。
“没有生命危险!”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说,“腹部只是皮外伤,止了血就没事了,撞的那一下也不是很严重,轻微脑震荡,只是他的左手伤到了神经,只怕恢复不了了。不过没事,左手,又不经常用。”
抢救室外的五个人听到这个消息晴天霹雳,许久都没用说话。
医生有点惊讶,范翼忽然抓住医生的手,略带哭调地说:“医生,您再想想办法,救救他的左手,他是乒乓球世界冠军,马上还要参加奥运会啊,不能伤了手啊!”
“难道他用左手握拍?”医生问。
“对啊,他是黄金左手啊!”樊以沫说,“医生再想想办法吧!”
医生却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没法,伤了神经,肯定无法恢复了,很抱歉。”
盛父和盛母却松了口气,此时此刻,没有比儿子的生命还重要的,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荣华富贵,都要建立在活着的前提下。
很快盛羽就被推了出来,他的麻药劲还没过去,人还在昏迷中。他的左手被缠了好几层纱布,也把他的希望给缠住了。
范翼不忍再看,悲愤地转过身子。
很快地,世界冠军见义勇为解救被抢孩子的新闻上了热搜,一时间记者们蜂拥而至,都齐聚中心医院要采访盛羽。所幸盛羽住的是高级病房,记者们都被拒之门外。
冯爵问询赶到医院,了解到情况后,去病房里看盛羽,只一眼,冯爵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范翼垂着脑袋走到他面前,低声地说:“冯指导,都怪我,是我的错。”
“你先回去训练吧!”冯爵冷冷地说。
“可是盛羽他……”
“打不了球没关系,只要命还在!”冯爵打断了范翼的话,“范翼,你的任务就是抓紧训练,备战奥运会,盛羽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范翼紧咬嘴唇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他没想到冯指导竟然这般冷血无情。
盛父走到冯爵面前,与冯爵握了握手:“冯指导,对不起,小羽让您操心了。”
“只要孩子没事,就行!”冯爵叹了一口气,“只是盛羽没办法参加奥运会了,这孩子一直执着于大满贯,好不容易解除禁赛,又出了这档子事。”
“事已至此,别说大满贯了,他的手能不能握住球拍,还是未知数。”盛父说,“不过,小羽见义勇为,还是好样的,可我怕,他醒过来无法接受。”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你放心,盛羽经过这些年的磨炼,已经成长很多了。”冯爵说。
“那冯指导,你快回去训练吧,马上奥运会了。”盛父说。
第二天盛羽就转醒了,盛父和盛母没有告诉他,他的右手伤到了神经,而只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只是皮外伤,马上就会好。
盛羽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那个孩子怎么样了。盛父坐到病床边,给他剥了一根香蕉,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是小翼报了警,人贩子被逮住了,孩子安然无恙,孩子的父母昨天带着孩子来看你了,他们非常感谢你。”
盛羽难为情地用右手挠了挠头:“都是小意思,不值一提。”
盛母听见盛羽云淡风轻的话语,一时间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赶紧推门离开。
“妈,你去干什么?”盛羽问。
盛母握住门把手,没回头,只说:“妈去给你买点好吃的,给你去饭店买一份咕咾肉。”
“还是妈懂我,我正想吃呢!”盛羽说。
盛母赶紧走出病房关上房门,靠在门口无声地哭了起来,良久才重新收拾情绪,给盛羽买咕咾肉。
盛羽吃完饭满足地靠在病床上,盛父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你冯指导让我告诉你,你是中国乒乓球队的骄傲,让你好好养伤,不要想着训练。”
“不训练怎么行啊?”盛羽说,“这都是些皮外伤,我很快就能出院了,可不能耽误训练,奥运会马上开始了。”
“羽,难道奥运会对你那么重要?”盛父平和地问。
“对啊,我要夺冠啊,成为奥运会单打冠军!”盛羽的语气充满坚毅和志在必得,“我的大满贯已经迟到四年了,今年奥运,我定要拿下。”
“小羽,即便不是大满贯,你也很优秀了!”
“爸,您今天怎么变了?”盛羽问,“之前,您不是比我还想让我大满贯吗?”
“我是担心,我看了去年的世界杯,张希的实力不容小觑!”盛父说,“奥运会,他必定参加单打,我是担心……”
“担心我输给小希?”盛羽笑笑,“确实有这个可能,毕竟竞技体育充满着变数,但是我有奥运会经验,又比他年长四岁,我的胜率应该比他大些,爸,您放心吧!”
盛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又闷头给盛羽削起了苹果。
本来出征奥运队员名单已经确定,男队,单打盛羽、张希。团体范翼,替补,容超然。女队,单打:樊以沫、高沐。团体,袁小米,替补袁大米。
盛羽受伤之后,中国乒联急忙召开紧急会议,让容超然代替盛羽单打,黄恒作为替补。
容超然原本不对奥运会抱有希望,可没想到,盛羽的受伤竟然给他一个奥运单打的名额,对于他而言,真的是求之不得。
于是容超然每天加练一个小时,希望能在奥运会上为中国守住半区。
训练完吃完饭有洗过澡后,范翼和张希回了宿舍,张希的情绪低落到了极致,比赛视频也没心思看了。
张希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的月亮,说:“羽哥的运气为什么总那么差,这次奥运,本可以圆梦,这一耽误,又是四年。”
“他耽误的又何止一届奥运会?”范翼一边擦着自己的球拍,一边说,“医生说,他左手伤到了神经,只怕,从此以后都握不住拍了。”
“什么?”张希大惊失色,“翼哥,你的意思是,羽哥,羽哥今后都打不了球了?”
范翼紧紧握住球拍,伤心地说:“医生说伤到神经是不可逆的,盛羽现在还一无所知,我甚至不敢去想,他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样?这球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