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爸爸教你玩。”唐昊将做好的木弓递给唐千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只是当做给女儿做了一件玩具。木弓做工和样式都很粗糙,毕竟他是铁匠,而不是木匠或是猎户,没那么多精细的手艺,但是唐千夏却如获珍宝般接住,一副开心地模样,似乎这就是她期盼了许久的东西。
弓身由一种最普遍用于制作弓箭的竹木所做,整体呈青绿色,弓弦则像是某种动物的筋膜鞣制而成,看起来颇为坚韧,与之匹配的,箭矢也像是由动物的骨骼所制,箭头尖锐而锋利,散发着寒芒。
唐昊手把手地教唐千夏如何拉弓搭箭,如何瞄准,如何射击。看着女儿颇为艰难地拉着弓,并努力地保持平衡的样子,唐昊忍不住笑了,伸手指着前方三十丈开外一棵树说道:“小夏,试着朝那边放箭,看看能不能命中那棵树?”
他本是随口一说,给唐千夏找个目标练习一下。但是,下一刻,只听得“嗖!”的一声破空声响,一支箭矢便带着呼啸声直冲那颗树而去,随即箭头正中树干,钉死在了上面,箭尾颤抖,仿佛还残留着余力。
“咦?”唐昊惊讶地抬起头,瞧见唐千夏清澈的眼眸闪烁着晶莹的光彩,而她那娇嫩的小手上布满汗珠,微微颤抖。
“小夏,再射一支试试。”唐昊道。
唐千夏听话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凝聚全部力量,紧握弓弦,拉开满月。
“嗖!”
箭矢再次脱弦而出,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声,飞驰而去,瞬间命中树干,钉在了那里,而且两支箭矢紧紧相连,没有任何缝隙,完美契合了。
唐昊愣愣地看着唐千夏手上的木弓,又看了看那两支插在了树干上的箭,不由露出无比震惊的神色。
而唐千夏宁静的小脸此刻却略微有些得意的样子,清澈的水灵眸子亮闪闪的,注视着唐昊,扬了扬手上的木弓,好像在说,“快夸我!”
唐昊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眼神复杂地盯着唐千夏看了好一阵,才缓缓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夏可真是个天才啊。”
“爸爸,那我今后是不是可以用它来保护你和哥哥了?”唐千夏极为兴奋,抱着那张木弓,平时喜爱安静的她此刻也兴奋起来。
“当然。但是你还小,不能太累着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唐昊说着,从唐千夏手中拿过木弓,转身走向屋内。
唐千夏撅起粉嘟嘟的小嘴,有点不高兴地跟在爸爸背后。
“爸爸,可是我还不累。”
唐千夏跟在唐昊身旁撒娇道。
“乖女儿,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爸爸教你更厉害的,好吗?”唐昊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摸了摸唐千夏的脑袋,语调温柔的说道。
“好吧。”唐千夏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然而在深夜之时,唐昊却是将那把木弓给丢掉了。他望着星空中那轮皎洁明亮的圆月,心情极为复杂。
他只想让唐千夏当一个普通人,平凡快乐地度过一生。一个普通人,自然不需要那样妖孽般的天赋,这只会招惹祸端。
可是她那样的来历,真的能够平静地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
唐昊给唐千夏做了一把弓,然而只给她玩了一天就又收了回去,改口说是要等她长大后再还给她。这可让唐千夏郁闷坏了,这十几天只要唐昊一有空闲,唐千夏便会缠着他,可唐昊不惜连着好几天带她去逛诺丁城,却始终不愿意交还她那把弓,她总算是放弃了,只盼着早点长大,好把那把弓讨回来。
“哥哥。”唐千夏轻唤一声,走了过来。
“嗯?小夏怎么了?”唐三停下手中的工作,回过头来问道。
“哥哥,这块铁已经打造好多天了啊,你要打造到什么程度啊?”唐千夏看着唐三熟练的操控着锤子打铁,心里不免好奇地问道。
“就快成功了。”唐三淡笑道,“爸爸说是要将它锻造一万下,我现在已经达到八千多下了,你看它的体积已经不到原先的三分之一了。”
“一万次,这就快好啦?好厉害!”唐千夏瞪大眼睛,看着唐三那娴熟的手法,崇拜地赞叹一声。
唐千夏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紧盯着唐三的每一个细节动作,仿佛在欣赏什么艺术品般,专注而认真,小巧玲珑的鼻翼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哥哥,你能让我试试吗?”唐千夏忽然抬起头,充满期待地看着唐三。
“小夏,这个锤子很重的,还是不要试了吧?”唐三迟疑道。
唐千夏坚持地摇头:“不要,哥哥,你让我试试嘛。”
“好吧,小心一点。”唐三无奈妥协,站直身子。
唐千夏地小跑过去,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火焰,两只小手抓住锤柄,猛然用力往上一提,可是锤子纹丝不动,她又加大力量,直至她两条纤细笔直的腿都有些颤抖起来,这才将锤子稍稍拎起,但是才离地不过两三寸,终于坚持不住松开手,锤子顿时脱离了掌握,砸落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小夏,都说了很重的,小心伤到自己。”唐三连忙将唐千夏拉到怀里,担忧地说道。
“我没事,哥哥,你再让我试一次吧,我好像真的可以举起来。”唐千夏淡淡的说道。
唐三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那不许逞强,小心点。”
“嗯嗯。”唐千夏用力地点了点头,再次伸出小手抓住锤柄,双臂一起用力,没想到下一刻竟真的把锤子抬了起来!
她还学着唐三之前的动作,轻轻挥动着,“哐啷、哐啷”的敲击声不断传来,在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眼睛也随着锤子的频率不断地变换着角度,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跟平时安静的她,简直判若两人。那柄铁锤,举起,又挥下,如此循环着。
一旁的唐三既惊讶又担心,急忙叫停:“小夏,别闹了,快把锤子拿来,太危险了,你会受伤的。”
唐千夏听话地停了下来。
在唐三锐利的目光下,只见唐千夏眸中一抹淡淡的红芒悄然浮现,一股若隐若现的黑色能量波动从她体内蔓延而出,又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