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这件事情来说,恐怕很难写成新闻稿子啊!” 罗旋微微一笑,低声道:“顺序,关键词。” 张维一愣,“顺序、关键词?这是什么意思?” 罗旋抠着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经心的低声咕囔道:“比如有一位木器社的职工,单位里业务繁忙,生产任务很重。 于是,不喜欢张扬的他,悄悄地拿着单位上的原材料回家。 他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在家里生产家具,最终帮助单位上,顺利的完成了生产任务。” 张维脸上更疑惑了,“然后呢?” 罗旋低声道:“同样,有一位木器社的职工,偷偷摸摸的拿着单位上的原材料回家,然后利用业余时间做家具。 而此时, 他的单位上,却正是业务繁忙、生产任务很重的时候。 虽然说, 他最后也把自己做出来的家具,交给了单位上,也算得上是从侧面帮助了他的单位,完成了生产任务...” 张维喃喃自语:“悄悄地拿原材料...偷偷摸摸的拿材料; [最终帮助单位完成任务], 对应: [虽然说,他最后‘也’把家具交出来了,也算得上帮助了单位...]。” 张维瞪大眼睛盯着远方的虚无,嘴里喃喃道:“嘶~同样一件事情,被你这么一说,这味道,咋就完全不同了呢?” 罗旋抬起头来,一脸诧异的望着张维,“我?我说什么了?我只是想写一篇作文,好完成老师交代下来的暑假作业,所以就忍不住念出声来了。” 张维也是一位极其聪明的人。 原本觉得此事没什么出奇的他,听到罗旋的话,心里面忽地一动! 顺序? 张维立马感觉自己脑子里灵光一闪:罗旋盖房子,然后为了自己拉建材方便,所以修路... 但要是反过来,先写修路呢? 而且, 不管罗旋的出发点是什么,人家总是贴钱贴力的,在修建生产队里的道路吧? 无论怎么说, 罗旋修路这个举动,也是对生产队里的所有社员们,都有好处的吧? 这也是符合事实的啊。 “啪嗒——” 目瞪口呆的张维手中的钢笔落地,他还犹自不知。 直到罗旋缓缓弯下腰,从地上替他捡起钢笔,然后又在自己的衣服上,替他擦干净之后。 张维这才反应过来。 “咕冬——” 只听他咽下口水,直愣愣的看着罗旋,“罗旋,你是咋想到这些的?” “看书啊。” 罗旋澹澹的回了一句,然后起身从自己的卧室里,抱出来一大堆书籍放在张维的跟前:“我也没啥乐趣,所以一有空闲,就喜欢看书。” 张维望着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书籍,不由长长的吁口气,“果然是学无止境呐!看来我以后在闲暇之余,还真不能光顾着去和乡公所值班的那些同志们打乒乓球了。 我以后,还是应该向你学习,多看看书才好。” 罗旋很谦虚的点点头,“互相学习,互相学习,我们都要加强学习。” 装完一个大大的比,这个时候越是谦虚低调越好。 张维好不容易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对罗旋道:“嗯,这一次的正兴大队之行,让我很有收获。 这次采访,就到此为止吧。我需要回去,好好整理整理思路和这些素材。” 说着, 张维从挎包里掏出一张二两的粮票,一张一两的粮票,还有两角钱放在罗旋的手上。 这是乡里的干部下乡,去生产队社员家里吃一顿饭的补贴标准。 罗旋当下也不客气,将粮票和钱都收好。 这个时期, 干部下乡,必须得给派饭的社员家里放下粮票、菜钱,那是硬性规定,谁也不敢违反。 “等到把广播站顺顺利利地建立起来、培养出新的广播员、采访员之后,我有可能就会调到别的地方去。” 临行前, 张维转身对伸出手,“我希望你开学之后,遇到星期天、星期六,或者是放学之后,多多的来乡公所里找我。 到时候,我也好教教你一些调试设备、播音,还有写稿的技巧...不,恐怕在写稿子上面,有些事情,我还得向你讨教才行。” “领导太谦虚了。” 罗旋也伸手回应了一下,“只要你不嫌麻烦,我会经常去广播站向您讨教的。” 张维大笑:“又来了!说好了不要叫我领导,也不用‘您’这种敬词。要是你以后还这样,我可不理你了啊。” 罗旋当即也大笑,“好好好,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两人嘻嘻哈哈打趣几句,张维便告辞而去。 两天后。 一篇【小小社员有担当,人人出力修路忙——记红星乡正兴大队、6生产队小社员罗旋,全力以赴替生产队里修建石板路的先进事迹】的广播稿,就在县广播站里播出,并且取得了很大的反响。 自此, 罗旋为了收拾窦白军,而从四面八方布下的局,已经开始逐渐收拢。 有了左右邻居的疏远,和生产队里大部分社员们的鄙夷,窦白军的日子,是越发的煎熬起来。 可正因为如此。 困兽犹斗的窦白军,一咬牙! 干脆一连几天,他连工也不出了;也不披上他的旧军装,去生产队的地界上,对社员们指手划脚了。 窦白军只是把自家院门关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