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急需要粮食的乡亲们... 我的良心呐,真的好痛!” 罗旋一边捂着胸口,一边举起茶水杯给众人敬酒:“先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来来来!这是小弟我第一次敬各位领导的酒,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相见便是缘。今朝有酒,就今朝醉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罗旋敬酒三圈,“今天晚上,有幸得见诸位领导,我请大家伙儿喝个尽兴!至于工作上的事情,明天自己再去想想办法解决。” 三圈酒敬下来, 在座之人酒杯里面,早已空空荡荡。 罗旋招手,让饭店里面,又拿了2瓶最高档的沱牌大曲过来。 这种乡野小饭店,里面没有太高档的烟酒...其实他们连卖烟的资格都没有。 还是在饭店里面,又开设了一家供销社的代销店。 罗旋这才买到了2包‘红梅牌’香烟来招待众人。 这种3毛6分钱一包的烟,在这种地方,已经算得上是最为高档的奢侈品了... 这些家伙,先前各自已经喝过了1碗包谷酒。 5个人再分上1瓶‘泸州大曲’、2瓶‘沱牌大曲’下来,酒喝的多,再加上又喝的杂。 半个小时喝下来,王监理员他们,哪有不翻肚的道理?! 等到这些人酒意上涌之后,各自看见今日的金主,罗旋坐在那里怏怏不乐。 烟是敲门砖,酒是忘忧散。 王监理一拍罗旋的肩膀:“罗同志!你这样公然到我们这个地方,来打问粮食。 肯定是没有人,敢跟你堂而皇之的、进行大批量的交易的。” “唉...” 罗旋叹口气:“我人生地不熟的。任务重,时间紧。除了四处乱打听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位物料员,此时已经满脸通红、醉的不清。 只听他开口道:“罗,罗同志...你莫莫愁。我们工地上有12000号人,不,不缺粮! 如今农村里面缺粮比较严重,所以我们工地上的领导,也是在有意识的、节约一点粮食下来,也好去支援农村的社员们。” “你不懂我们工地上的情况。” 物料员解释道:“领导们要往外放粮,以帮助那些生产队度过难关。 但这是不符合政策的。 所以啊,领导们担着很大的风险。变通了一下形式,在偷偷的往外丢粮食出去...呃儿!” “张物料,你是不是话说的有点多了?” 一旁的仓管员开口提醒同伴:“咱和别人,又不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这些事情,你也敢往外随便说吗?” 工地上都是以对方的职位,来彼此称呼。 要是在工地上管划线的,那就叫张放线。 要是对方是管放炮的,那就叫张放炮... 所以这位姓张的物料管理员,就被他的同伴们,叫成了张物料。 “怕个锤子!” 张物料整个身躯摇摇晃晃,大着舌头道:“人家罗同志年纪轻轻的,就被公社领导派出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 那罗同志的前途,可比你我强多了! 都是吃公家饭的人,咱们只能在深山老林里啃土。人家却在办公室里喝茶,而且还不耽搁照顾家里。” 仓库保管员,见自己的同伴喝大了。 知道和他一时半会,恐怕也掰扯不清。 做事相对更谨慎的他,朝着罗旋开口道:“请问这位罗同志,你真的是公家人吗?” 这小子! 他这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生怕罗旋是某个有关部门,派来暗中调查工地上,往外倒腾粮食的事情... 罗旋从挎包里,取出红星公社的证明,交给对方仔细查验。 这一纸证明上面,写着红星公社委派罗旋同志,去江内市地界以外的地方,多多的筹集粮食。 有了这一纸证明。 就能说明罗旋,确实是受到公家的委派,出来收购粮食。 而不是个人行为。 而自己之所以,不把荣威县计划委的那个证明,拿出来给对方看。 这是因为罗旋考虑到:堂堂一个县级的计划委,竟然从计划外的渠道,去筹措大批量的粮食? 这明显就有点儿...不合适。 而用一个公社的名义,所派出来的工作人员,这个级别不大不小,刚好。 工地上那些,真正往外倒腾粮食的人,也不容易那么心生畏惧了。 那个仓管员,拿着罗旋的证明仔细看了看。 随后递还给罗旋道:“那这位罗同志,你现在筹集粮食的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了?” 罗旋道:“先前我倒是遇到一批人,他们也有一点粮食。只不过,他们的价格稍微有点高。” 仓管员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其实,罗同志啊。明天工地上就有一批粮食,需要往外丢。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倒是可以去参加竞价。” 竞价?! 这下子, 罗旋大感意外:倒卖粮食,竟敢弄如此的堂而皇之的干? 见罗旋不解。 仓库保管员拍拍罗旋的肩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这样吧,明天上午9点左右。你到工地指挥部办公室外面,稍等我一下。 到时候我会来接你,把你送到竞价的现场去,怎么样?” “只不过,要粮食的人很多,你得把现金带好、带足啰。” 叮嘱完罗旋,仓库保管员招呼着同伴们,就摇摇摆摆的往饭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