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坝,截留一部分河水,然后导入下游的耕地里面、那些密密麻麻的灌既水渠之中。 许大良采用的那种兴修水利的方式,工程难度小、见效很快。 不过他们与十里铺生产队做法不同的是:官庄生产队的社员,他们都是出义务工。 干的集体活儿,吃的是自己家里的饭。 所以采用这种方式的话,对于官庄生产队集体上的粮食需求少。 资金压力不大。 罗旋缓缓开口问窦建德,“窦队长,你觉得官庄生产队他们那种方式,能够持久吗?” 窦建德吧嗒着旱烟,“咋解不能持久?他们的社员出工,是有工分的。哪一个社员家,不得指望着工分吃饭?” “狗屁!” 罗旋罕见的说了一句粗口,“假如生产队里有100斤粮食,所有的社员们有100个工分。 那么1个工分,对应的就是1斤粮食,对不对?” 众人点头,“是这个理儿。” “好,我问你。” 罗旋似乎有意针对窦建德,盯着他问,“假如...我们把社员们给盯紧点,让他们多干活;同时,我们也多给他发点工分。” “那么最终生产队里、所有的社员们,他们手头上,一共挣下了1000个工分。” 罗旋死死盯着窦建德,“可与此同时,我们生产队的粮食总量,有没有增加?” 大家摇头,“工分是工分、粮食是粮食。哪怕工分变多了,可粮食不会在仓库里自动增加。” 说到这里, 在场的人总算明白过来了:让社员们多加班,多出工。 那也只是生产队的社员,他们个人名下的工分增加了。 但生产队原本的粮食总量,它还是不变的。 也就是说:假如原本以前1个工分,可以对应1斤粮食。 那么社员们多干点活,最终却只能用10个工分、去换1斤粮食。 靠! 大伙儿恍然大悟:敢情弄了半天,所有的社员们,人家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下来, 踏马的...白干了?! “薅羊毛,不是你这种薅法。” 罗旋叹口气,“像官庄生产队他们那种,靠着精神鼓舞、靠着文娱宣传队,在田间地头给大家喊口号鼓劲...是难以持久的。” 罗旋问窦建德,“相信你带领着社员们去干活的时候,你没有偷懒,没有磨洋工。” “可是社员们呢?他们即便是有10把子力气...又会真正用出来多少呢?” 罗旋环视众人,“我就想问问,你们会不会每天都尽心尽力的、替生产队干活?” 众人垂下脑袋,不敢吭声。 要是有干部下来检查,或者是生产队长站在旁边监督的时候。 生产队的社员们,当然干起活来很卖力。 可他们能够保持的时间,就那么一会儿会儿而已... 一扭头,见没人盯着他们了。 谁还会使出全身的力气,来干活呢? 没有那种傻子。 趋利避害、不愿意吃亏,这是人的本性。 再说了,家里的粮食都不够吃。谁又有那么多的精力,有那么多的力气。 去尽心尽力的干活? 与其辛辛苦苦的去干,那还不如和计分员好好扯澹。 把关系搞好了,比什么都强。 见大家开始认同了,官庄生产队就靠在田间地头,插满彩旗。 敲敲锣鼓、喊喊口号鼓劲那种做法,肯定不能持久这一点。 罗旋放缓声调,给大家仔细解释:为什么官庄生产队,他们那种兴修水利的方式见效快? 但却弊端很多,后遗症很严重。 “川地平坦,要想挖点简易的水渠,工程进度肯定很快。” 罗旋细细讲解,“而且,现在无定河正是枯水期。要想在干涸的河床上,修建一条简易的拦水坝,本来难度就不高。” “再加上一刚开始,社员们想到明年自己的庄稼、不再遭受缺水之苦。所以他们的内心,是愿意去新修水利设施的。” “又有许大良那些,能够让人热血沸腾的口号;和各种各样的文艺宣传,给大家伙儿鼓劲。 罗旋总结了一下,“因此,一刚开始兴修水利工程的时候,大家伙儿的干劲都很足。如此一来,工程进度自然会很快。” 李会计若有所失:“时间长了,社员们的身体扛不住。 再加上在工地上干活,他们的饭量也会大大的增加。如此一来,他们家里的粮食...可就顶不住了。” 妇女组长柔声道:“是啊,光干活,却不能给家里带来效益。 别说社员们觉得自己吃亏了。 就连他们家的婆姨,也会天天叨叨死他们!社员们最会算的,就是这些小账。” “不要埋怨社员们的觉悟不高、说他们算小账。” 罗旋叹口气,“都是小家小户的、过小日子的人。 他们不算小账,又去算什么?真要有什么大笔账目,也轮不到他们来算啊。” 站在十里铺生产队的塬上。 远远的就能看见,那些官庄生产队的社员们,在许大良的带领下。 正在河道里,干的是火热朝天。 隐隐听见锣鼓喧天、彩旗招展。 十里铺生产队的干部们,心里说不出来,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或许有羡慕,也有嫉妒? 人家官庄生产队全员齐动手、老少齐上阵,利用冬闲的时间,大力兴修水利设施。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