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丢下手中的簸箕,然后爬到坡上去扶住白富贵的老婆,低声安慰她。 “报告领导,额,额当时正在往外拉引线。” 等到白富贵家的婆姨,情绪稍稍稳定一点之后。 这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家男人,他举着个火把,生怕我在把引线的时候,把引线从炮眼里给拽出来了。 所以我家富贵儿,他就站在那里用脚踩着....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炸了...” 唉—— 众人一听,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白富贵站在炮眼上面? 这...恐怕,早就被崩成碎片了吧?? 让人上哪找他的位置去? 完蛋了! 这下子,算得上是尸骨无存了... 随着白富贵婆姨,她陆陆续续的陈述。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白富贵今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 便带着自家的婆姨,提着1罐玉米湖湖、10来个杂面馍馍。 两个人摸黑打着火把,急急忙忙跑到白毛沟来干活。 这一次十里铺生产队,发动社员们在千沟万壑里,使用扎药炸塌沟壑两边的山崖。 然后利用塌下来的土石方,形成一道土坝。 人为的制造出一个个堰塞湖,以保持住流失的水土。 而且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们,在私底下已经商量好了:谁家负责弄出来的那个堰塞湖,以后就归谁家受益,由他们家负责去耕种。 因为这些堰塞湖,在前几年时间内。 它里面会堆积不少的雪水、和雨水。等到几年以后,因为大量的黄沙淤积,就会创造出很大一片新的良田来。 但这些良田,四下散布在生产队的千沟万壑之中。 如果再采用集体出工、集体劳动的方式,去耕种这些新增的良田的话。 那活儿...真的没法干! 大家都从庄子里往外走,好不容易走到其中的一处良田,时间恐怕已经差不多快中午了。 没干上一会儿活儿, 大家又得急急忙忙的往家走,要不然的话,天就黑的看不见。 所以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他们私底下都商量好了:以后大家各自搬家,都搬到自己负责的、那个沟壑旁边去居住。 因为一个再小的堰塞湖,它一旦因为黄沙淤积、把沟壑填平之后。 所形成的新的良田,再少、再少,也有好几十亩。 几十亩全部由肥沃的泥土、所形成的新耕地,它的粮食产出,已经足够养活一家人。 而且还绰绰有余了。 因为堰塞湖所形成的良田,它散布在四处,使得社员们没法集中干活。 那就只能变相的、搞一个没有明说的,“分包到户”的耕种方式。 这样一来, 像住在塬上的占军家,他们那种实际上的单干户,也就能淹没在大潮流当中了... 大家其实都是单干,那就不存在单干户那一说。 白富贵就是因为,他想到自己以后可以和其他生产队的社员们,脱离接触。 一家人搬到名义上属于生产队、但实际上暗地里,变相的属于自己的土地跟前居住。 至此,白富贵一家人远离麻烦、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生息。 不用受谁的气,也不用受谁的管。 天天需要老老实实的干活,然后把收回来的粮食、其中的大部分,上交给集体就行了。 ...那该多舒畅啊! 所以急于改变自己命运的白富贵儿干起活来,他真的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拼命干! 只可惜... 他刚刚看见希望的曙光,不成想,却遭遇了如此大的意外。 现在白富贵已经无处可寻,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只能放弃了徒劳的施救,各自回到自家负责的、那一条沟壑当中去继续干活。 农村人,舍不得歇息。 尤其是他们想到以后自己的日子,将会越来越滋润、生活越来越有盼头的时候。 社员们身上蕴藏着的强大干劲,便勐然爆发出来! 对于白富贵的不幸,大家除了嘘嘘感叹、深表同情一番之外... 还能怎么样呢? 日子还得继续呀! 社员们倒是放下了思想包袱,各自去干活。 可如何善后这个难题,现在已经摆在了十里铺生产队,所有的干部面前。 “按照我的意思啊。” 窦建德抽烟抽的更勐了,“咱们从集体的账目上,拨出一笔抚恤金。 然后,白富贵家还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和一个老婆,一个老娘。” “至于她们吧,在接下来的3年之内,生产队给她们分粮食的时候,给予一定的照顾。” 窦建德环视众人,“你们看我这个解决方案,咋样?” 李会计点点头,“给白富贵家,一笔抚恤金。,这是理所应当的。另外,我建议再给他家一笔的丧葬费。” 民兵班长不解:“现在白富贵连渣渣都找不到了,怎么还有丧葬费呢?” 窦建德摇摇头,“你还年轻,你不懂。李会计说的这个建议,很有道理...白富贵虽然说尸骨无存。 但按照我们这边老辈儿的说法,还是需要把他葬入祖坟的。” 罗旋问他,“类似于衣冠冢?” 李会计叹口气,“是啊!这边的人,很是注重这些传统。如果白富贵死后不葬入祖坟的话,他们老白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