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儿背着大包包的行李,刚刚迈出车门,甫一听见这些狗叫声。 众人的心里,齐齐一惊:这些狗的叫声,中气十足、声音低沉而绵长... 光听声音大家就知道,正在疯狂咆孝的这些狗...它们的个头,那该多大啊?! 看到众人都下了车、清点好人数之后。 郝大哥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带路,当他走到用土围子作为第一道防线的大门口之际。 两位身上背着枪的门卫,笑着和郝大哥打了句招呼:“哟,哥们儿,发财了发财了!这次捡来的‘蝲蝲蛄不少啊。” 蝲蝲蛄成天钻在地里,用它那双大鳌不停的刨土觅食。 这倒是和天天钻到矿井下、辛勤挖煤求生的劳工们很像。 “你踏马闭嘴。” 郝大哥在黑暗中,借助着旺火堆的滔天烈焰,瞪了那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守卫一眼,“你新来的吧? 不懂得规矩!该说不该说的全不管,就知道在这里胡咧咧?” 那个守卫一愣! 塞外之人,脾气多半都不太好。哪怕他们在这里当看守、每个月有着丰厚的工资。 但如果这些人的脾气一上来了,那可是真的会天不管、地不顾的! 什么老板,什么上司? 他们的倔驴脾气上来的时候,那是真敢当场撂挑子、甚至是和老板,上司动刀子拼命的! 至于说干完之后他们会不会后悔,那是另外一回事... 反正一言不合、拔出腰刀就干这种事情,塞外这些勐人真的是干得出来的。 另一个守卫见势不妙,赶紧上前一拉络腮胡汉子:“郝大哥,别计较...刚才他偷着喝了半瓶。所以我兄弟在说话的时候,嘴巴上就少了一把挂锁。” 在煤矿里当守卫,按照矿上的规定,值班时间是严禁喝酒的。 只是在这荒郊野外,吹着呼啸的寒风站岗,要是不喝上两口的话,那日子实在是难熬。 老杨叹口气:“乌都尔,我倒不是想和他计较。可个个都要像他这样子,想说啥张嘴就来...那我以后,可就不好混了。” 那个叫做乌都尔的家伙陪笑道:“不计较、不计较,他就是个酒蒙子。 得,等到明天我休班,咱带你去快活一下?有新来的...据说,还是从你们老家那边来的。” 老杨摆摆手,“算了,要是从北边来的还行。我老家来的就不去了....看着膈应。开门吧,把这些新来的同志们给‘请’进去。” “咣当——” 在土围挡中间,有一道用钢筋焊成的铁门。 背着步枪的看守上前,打开挂在门上的铁锁。 然后使劲推动着摇摇晃晃、吱吱呀呀的铁门,把郝大哥、包括罗旋再内的20多号人,统统给放了进去。 那到此时, 罗旋和身后的20多位劳工,这才看清楚了:原来在这到两米多高的土围子后面,还有一圈用两层高的铁丝网,围起来的隔离带。 而在土墙和铁丝网之间,则有七八米的间隔。 在这些空地范围内,还有不少正在朝着人群狂吠的藏獒! 这些狗东西! 一个个长得高大威勐、膘肥体壮。在院子里昏暗的灯光照耀之下,一只只藏獒嘴里的犬牙利齿,散发出森森的白光。 只见这些敖犬个个眼露凶光,似乎随时都要扑上来择人而噬、将人瞬间撕成碎片一般。 这些藏獒跳的很凶,叫声很吓人。 但郝大哥只是澹澹吐了一句:“跟着我走就行了,大家伙儿别怕。” 不怕? 这么大个头的狗,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群,在那里朝着众人狂吠。 做出一副随时都能扑出铁丝网来,一口就能将人脖子咬断的架势... 谁不怕?! 众人面露恐惧,胆战心惊的往院子里走。 郝大哥在前头引路,头也不回的对众人解释道:“这些狗,都是公家专门养来保护集体财产的。只要你们不去逗它们、不瞎跑乱窜,它们就不会咬你。”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这个郝大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人家这些狗,也是按规矩办事的好狗。 只要你们不试图逃跑,养在铁丝网和土围墙之间的这些藏獒,就不会胡乱咬人。 那反过来说,如果谁要是被这些藏獒撕成了碎片... 那就说明那个人不讲规矩、企图置集体的财产于不顾,想放下他肩膀上的责任逃跑呗! 这里就隐藏着一个潜台词了:谁要是被狗咬死了...那就属于他自作自受,而且还是万恶不赦那种。 活该! 等到大家进了院子,才发现这个被土围子围起来的地方,其实很大。 还是由于参照物的关系。 荒野中一个占地100亩的地方,先遣前家伙儿看过去,只以为是一个小小的土院、顶大也就是几户养了不少牛羊的人家。 聚集在一起居住而已...它能有多大? 但等到这批刚刚入坑的老工们,真正看清了院子的格局之后,这才搞明白了:在这个院子里有机井,有热水淋浴房。 有巨大的厨房,甚至还有一个简陋的酒馆。 在院子的一侧,修建有三大徘供下井煤矿工人,集体住宿的巨大的房间。 另外还有管理人员的房间、仓库,发电机房,储存柴油的暖房。 另外还有驴棚,马厩,骡子棚。 至于煤炭堆放场,则在围墙外面的斜坡底下。 只不过,由于夜晚光线不足的原因,院子里所有的房屋结构,大家伙儿也只能看个隐隐绰绰、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