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花钱,怨的谁来?” 那人在冷嘲热讽的发飙,饭堂里吃饭的矿工们一声也不敢吭。 简腾强忍着喉咙上的疼痛,把嘴里的黄米饭给强行咽落下肚,“罗大棒兄弟,你这样吃的话,到月底你不但拿不到工钱,反而还倒欠煤矿上一笔。兄弟,忍忍吧,还是得节约点才行。” 曾二哥也替罗旋心疼钱:“罗大棒兄弟,咱们虽说是进了黑窑。可总得仔细一点,节约一点。要不然的话,咱这一辈子恐怕就走不出这煤矿了...” 罗旋问他们:“你觉得我们再怎么节约,再怎么努力干,真就能走出这个煤矿?” 两位老乡一惊:“啥子意思?罗旋,你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说说?” “你们先去打份好一点的饭菜,恢复一下你们的体力再说吧。” 罗旋开口道,“别那么省!节约下来的钱,其实最后都喂了黑心狼。” 简腾和曾二哥对视一眼。 终究还是听罗旋的话,起身重新去打了一份大烩菜、白米饭回来。 只不过在他们去口打饭的时候,还是不忘叮嘱厨房里的厨师,千万别给他们打所谓的“精品大烩菜”。 罗旋之所以,要让他们去换掉盆里的饭菜,其实是对他们两人,究竟信不信任自己的一种考验。 毕竟打这么一份饭菜下来,差不多得2块钱了。 而面对金钱的时候,最是能够考验一个人,对自己的信任度了。 眼见简腾和曾二哥通过了考验。 罗旋开口道:“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第一,你觉得我们在这矿上拼命干活、万般节约的话。一年到头,能攒多少钱回家?” “6,70块钱吧。” 曾二哥回道:“能攒这么多,估计也就顶天了。” 罗旋点点头:“3年,我们攒200块钱。可这3年干下来,你觉得我们的身体,会不会废掉?会不会得永远无法根治的尘肺病?” “很有可能。” 曾二哥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为了200百块钱而把自己变成废人,从此以后成为家人的拖累...这,这事儿,干不成啊!” 罗旋继续低声说道:“而且还得是在这3年之内,咱们不遇到冒顶、塌方、瓦斯之类的事情,才能平平安安的拿到那200块钱。” 简腾一边大口大口的吞咽烩菜,眼泪一边大滴大滴的滑落进饭碗之中,“可...来的路上,我们已经花了接近20块钱的路费。 如果现在我们不干了,不说这个煤窑放不放人。 就说我们一来一去的路费,我都不知道回去之后,该怎么去面对我的爹娘、我都不知道拿什么去给弟弟交学费...” “煤矿里不可能放人的。” 曾二哥叹口气,“别忘了,咱们身上各自还背负着矿上一大笔债务呢!而等到我们还清了旧债,新债又不知道滚到多少了!” 他这个担心是对的:对于那种在煤矿上干的时间长的矿工,窦家畔煤矿或许只和他算欠债的事情。 而对于这些新来的、还没能给煤矿创造出效益的新矿工。 窦家畔煤矿,肯定不会那么大度。 他们有的是办法,把新来的矿工身上的债往高了算:比如什么矿上垫付路费的利息。 或者是提高矿工,他们在煤矿里消费物品的单价。 甚至直接巧立名目, 直接为那种想离开的矿工,量身定做一些什么“管理费”、“中间人介绍费”、“卫生费”、“住宿取暖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势单力薄的这些矿工们,除了乖乖的认宰,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被窦家畔煤矿这么一搞。 矿工们想要还清债务、利利索索的离开这个鬼地方,简直是难如登天! 除非那种铁了心、不惜代价也要离开这里的矿工他家里有钱、而且还愿意拿钱来赎人。 如若不然的话,这些新来的矿工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还清欠债,然后离开这里? 那是不可能的... 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了,曾二哥、简腾两人,顿时变的心事重重起来。 “要不...我们干脆逃走?” 简腾小心翼翼的问,“那个顾向豫大哥,不是打算拉着我们一起逃吗?” “先吃饭。” 罗旋没回答他的问题,“等到吃完饭,咱们回去睡一觉再说。” 三人默默的吃完饭。 此时“班组长”老仝,被矿上的人通知去办公室开会。 而其余的矿工们,则拖着疲惫的身躯,纷纷回宿舍休息去了。 睡在大通铺上,紧挨着罗旋的简腾,还准备说点什么。 却被罗旋一个眼色,给制止了。 没过多久,矿工的宿舍之中便想起了雷鸣一般的鼾声... 罗旋鼻孔里打着鼾,暗地里却在运气内息,紧张的调理着自己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 大约有半个小时之后。 此时的罗旋已经恢复了体力,同时将自己的身体机能,调整到了巅峰状态。 忽地听到房门声响。 却是去矿上办公室开会的老仝,已经散会回来了。 等到快累散架的老仝,也躺到大通铺上睡觉、打起了鼾之后。 顾向豫悄悄抬起头来,朝着两排大通铺上的众人,仔观察了一会儿。 他见矿工们有的在梦呓、有的人在梦中哭泣,还有的矿工在睡梦中瑟瑟发抖... 顾向豫悄悄地下了炕,偷偷摸摸的穿上衣服,然后悄悄的出门而去... 罗旋察觉到他已经走远。 这才伸手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