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爬过来??! 卧曰! 罗旋凝神静气,死死盯着地上那团披头散发的肉身,想看看对方究竟想干啥?! “您,睡了吗?” 那人爬到罗旋睡的长椅跟前,然后慢慢的抬起头,将嘴唇贴近罗旋的耳边低声问。 声音如同蚊呐:“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可不可以和你说几句话?” 由于两个人离得近。 眼前这位姑娘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清新。 看得出来这位姑娘很爱干净,时常都会洗头,洗澡,刷牙漱口。与此同时,说明胜仔对她的照顾也很细致、很用心。 姑娘提出来谈话的请求。 罗旋没吭声,只是悄悄点点头。 那位姑娘嫣然一笑,让昏暗的客厅里似乎也变得亮堂不少。 眼前的姑娘得到了罗旋的首肯,于是朝着罗旋笑了笑。 然后又转过身去,开始往她的卧室那边爬。 罗旋用一种一寸一寸往前挪的速度,缓缓跟在姑娘的身后。 自己是不能伸手去扶这位姑娘,更不能抱她的。 久病床塌的人。 她们的自尊心往往强烈的出奇,稍不注意,就会惹的对方歇斯底里。 出于对姑娘的尊重。 自己只能陪着她慢慢的往前挪,而不是伸出手去帮她。 那样做的话,自己可能会换来一句对方的狂吼:放开我! ! 甚至还会附送一个响亮的耳光。 深更半夜的, 一位曾经受过小混混祸害的、心灵上已经留下了严重阴影的年轻姑娘。 和一位陌生的年轻男子。 然后突然来这么一句“放开我”! 紧接着李丽和李娜睡的卧室里亮起了灯,客厅里也是灯光大作... 想想接下来的画面,将会有多么的难堪? 妥妥的社死现场。 胜仔家面积很小,不过才60多平米的屋子里,竟然还是三室一厅的结构。 客厅到姑娘的卧室,可能有个7,8米远。 就这么短短一点距离。 那位姑娘足足在地上爬了有3,4分钟,这才回到了她的床上。 整个过程, 罗旋都是在后面陪着她走。 甚至看见姑娘很艰难、很费力的,从地上往床上爬的时候,罗旋没有伸手去扶她一把。 “谢谢。” 姑娘声音很小,似乎生怕惊醒了家里的其他人,“麻烦你把门关上,好吗?” 关好门。 罗旋转身站在床前,没出声。 “啪嗒——” 在姑娘的床头,放着一个用废弃的白酒瓶、细铁管子做成的简易台灯。 而在那个白酒瓶里,还放了一朵塑料绢花。 在灯光映照之下,看上去还很漂亮的。 “坐吧。” 姑娘指指写字台前面的凳子,“你个子高,站着和我说话,我心里有压力。” 罗旋落座,依旧还是没有吭声。 “你好,我叫林可。” 姑娘撩开遮在她面门前的长发,露出一张苍白秀气的脸庞,“请问,你是前来参展的生产厂家的负责人吗?” 罗旋点点头:“算是吧。” 自己现在是公社的工业办主任,手底下管着十里铺公社,所属的全部工矿企业。 而这次来参展的只是家具厂。 所以自己算不上是家具厂的负责人,但确确实实又管得着。 “我...我的请求,可能有点冒昧。” 林可犹犹豫豫的开口了:“我想请问一下,您有那个权力,在你们的企业里安排一位上班的职工吗?” 可能是林可觉得她自己问的问题,难度有点太大。 所以她赶紧又补了一句:“哪怕就是临时工也行,我哥第一年的工资,全部都用来孝敬您也可以的。” 现在这个时期,新生代的年轻人多的很。 成天找不到事干、到处东奔西跑,求爹爹告奶奶,想要找点活干的年轻人。 简直就是多如牛毛。 所以一个工作机会,是非常非常的难得的。 以至于有不少人,都在插手安排工作的事。 如果仅仅是一个企业的负责人,真未必有把工作岗位,私相授受的那个权利。 】 安排工作这些东西,涉及的部门挺多的:人事部门、正审部门、档桉部门、劳动部门。 连什么粮食关系变动、各种票据的制定与审核... 眼前这个林可儿,可能是她认为:但凡能参加出口交易会的,那肯定是很好的企业。 然后能带队来参展的人,那领头人的级别,绝对不会太低。 由于这个林可儿瘫痪在家,几乎没有多少,去外面接触别人的机会。 以她这种情况,要想遇到一位率队来参展的企业干部,那简直就是比中大奖的几率还小。 所以林可儿,才这么拼了命的,也要和罗旋攀谈几句。 ——好歹也是一个希望。 听到这里, 罗旋心里面,其实已经开始明白一些东西了:这个姑娘想求着自己,试试能不能给他哥、也就是胜仔。 安排一项工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