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丢进自个儿家的粪坑里肥。 都不是那么容易! 农村里的狗屎都不好捡,很多人出门的时候,都带着个狗屎簸箕、长长的竹夹子。 城里柴禾不好找...那些职工的家属们,尤其是他们年迈的父母,为了显示他们为这个家庭,还能做一点点贡献。 为了表示自己还有一点点用,他们走路都是东张西望、都是低着头的。 有了他们的反复净街,上哪去捡柴禾?哪怕想捡一块巴掌大的纸片,都不是容易事情... 通过卞红星的讲述,罗旋梳理了一下这些年,卞红星的生活轨迹: 这家伙当年和成向阳联手,在畜牧专科学校里面搞风搞雨的,动不动就往外批发大帽子。 结果最终招惹到罗旋头上。 一个小小的诡计下来,直接把成向阳搞得身败名裂,最终灰熘熘的把他打发回了原籍。 而作为成向阳的小跟班、小徒弟的卞红星,则直接被整的经济上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还钱,卞红星只能学着当时的王兵,跑到江内市里来赚钱还债。 靠着一捆绳索,一根扁担。 这家伙好不容易吧,肩膀上的欠债给还完了。 在城里当“棒棒儿”的期间,卞红星偶然认识了他现在的爱人刘丽华。 当时这个变心的男人一脚踹了的女人,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和年迈的老母,一起生活在灯泡厂的家属区。 后来随着卞红星,与刘丽华之间的交往越来越多、互相了解的越来越深。 两人之间便情愫暗生。 又经过了一年多的磨合,最终卞红星把铺盖卷儿往刘丽华家里一搬,也就算是一起搭伙过日子了。 两个人连婚礼都没办。 就称了1斤水果糖,向左邻右舍、还有就是刘丽华的工友们随便撒上几颗糖,就算是结婚了。 目前的情况就是刘丽华,在灯泡厂里面当检测员,一个月挣那27块5的工资。 灯泡检测员这道工序,累倒是不累。 但由于每天生产出来的上千颗灯泡,都需要她挨个往电路上面插,用这种方法来检测灯泡是不是会正常发亮? 要是遇到那些15的灯泡还好。 可要是遇到60的白炽灯泡,那确实是非常的费眼睛。 甚至还有一定的危险性。 就像那些两百瓦的灯泡,如果里面的惰性气体,填充的有瑕疵的话。 那么大一颗灯泡,真还有可能当场就炸了! 白炽灯泡爆炸的威力不大,但是由于灯泡的玻璃非常的锋利,稍不注意的话,眼睛就给弄瞎了... 自家的爱人在灯泡厂上班,工作非常的危险、很不容易。 可就这么一份工作,身为畜牧专科学校肄业生的卞红星,想干还干不上呢! 现在要想找到一份工作,对于普通人来说的话,可以说难于登天。 有多少不想下乡的知识青年,在哪里想方设法的托关系,就想给他们自己找到一份工作? 这样一来的话,就可以不用去下乡插队了。 而那些陆陆续续返城的知青,他们哪一个愿意待在家里吃咸饭,谁心里不想赶紧找到一份工作? 所以说,就连本地的年轻人都找不到工作,身为一位在城里半点根基都没有的卞红星,哪能轮得到他进厂? 不过好在骑偏三轮载客,其实挺赚钱的,一个月的收入,不会比那些在厂里上班的职工少。 只是社会地位低了些。 稍不注意,很多时候会惹上一点麻烦,甚至会挨上几耳光。 还有就是用偏三轮拉客,时不时地会受到有些人的整顿,抓到了就会被罚款,甚至偏三轮还会没收。 因此干这勾当,风险还是很大的... “站斗起,喂,听见没有,老子让你站住!” 这不,卞红星的三轮车刚刚被推到坡顶、还没有完全越过最高处的时候。 从马路边的树林里,钻出来4个 身穿屎黄色短袖上衣、头上戴着顶歪歪扭扭的大眼帽的家伙来。 这些人一看经验就很老道,他们选择的这个地点是经过精心计算的:骑偏三轮拉客的人,他们的车走到这里,肯定是无法继续骑行的。 那既然是推车,速度就快不了,而且推车的人把车推到这个地方,正是精疲力尽、速度最为缓慢的时候。 此时他们冲出来拦车,那些跑偏三轮的人,这个时候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乖乖的站在那里,任凭对方发落。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丢下偏三轮,赶紧扭头顺着下坡路跑。 但很显然,没人会选择第二个方案。 放弃偏三轮,那就意味着放弃他们赖以生存的经营工具、放弃一笔不小的家当。 所以卞红星就只能站在原地,满脸惊恐的看着对方,不知所措。 刚才这些人冲出来的时候,卞红星原本因为费力推车,而弄的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水簌簌而落的那张脸,瞬间连颜色都变了! 那速度,就连变色龙见了也得叫一声师傅... “同,同志,我,我只是推车去修修,没,没拉东西,更没有拉人。” 卞红星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拦下,只听他磕磕巴巴解释道,“我家就在就在前面,我我这是准备推推推...” “推你个马儿批哟。” 对方之中有个家伙一直没有动手,只是站在那里,一只手叉腰,用另一只手把帽子取下来扇风,“你再扯,继续跟老子李扯火...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