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赶紧走。” 卞红星返身去推三轮车,一边催促罗旋赶路,“走这条小路,可以通往另外一个公社。到了那边你就重新走大路,我把你送到公社车站招待所,罗旋你住一晚,第二天赶第一趟班车趁早走往哪里走都行。” 罗旋不动弹,只是坐在那里开口问,“怎么你这是担心,他们会骑着跨斗三轮,沿着那条大路追上去?” “那是肯定的啊,你打了他们,人家不说去报桉,就算回江内去喊人过来帮忙,到时候你也得吃亏、那是会吃大亏的!” 卞红星显的很着急,“快点,不敢磨蹭了,到了晚上我有点看不清路,人家那个跨斗三轮上的车灯,亮的很!咱哪能跑得过人家?” 罗旋起身,拍拍屁股走上前,“扭头,咱们就沿着大路走。” 见卞红星不解。 “你就放心吧,我敢跟你保证:他们真要追上来,那肯定是向我赔礼道歉、来请我吃饭赔罪的。” 不想让对方太过担忧。 罗旋拍拍卞红星的肩膀,“你记得被‘吓晕’了那个家伙吗?那个龟儿子好像叫黄强,当年我已经打过他一回了。” 卞红星依旧很害怕,“可,可人家现在是公家” “没事,无论他是从官面上来、还是从私底下玩,就他?呵呵,给你吹个牛在这里放着吧,算他10个黄强加起来,也绝对没那个胆。” 罗旋帮着卞红星把三轮车推出小树林,“还是沿着原来的路往前走,他们不会来的,躲我还来不及嘞” 卞红星半信半疑,但终究还是一咬牙,骑上三轮沿着原来的路线往前行驶。 刚才那条小路,是通往另一个公社的,要是从那边走的话,根本就到不了兽药厂。 等到偏三轮骑出去,又有个7,8里路,始终没听到有“长江750”挎斗摩托车那种特有的咆孝声。 渐渐的,卞红星开始放下心来,“罗旋同学啊,还得是你厉害,都离开这么些年了,没想到您的余威,居然还在呀?” “不要用敬语,我辈分不比你大,年龄也比你还小半岁。” 罗旋开口道,“什么余威不余威?拼的是背景你要是在某委里有几位亲戚,谁还会拦你这个破三轮? 不过真要那样,你也不会干这买卖了算了,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卞红星你就说说,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卞红星从衣兜里掏出罗旋给他的威士忌,咕噜一口喝光,那个玻璃瓶自然是舍不得扔的,又把它放回兜里。 “我能有什么打算?现在我没有任何梦想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连梦都不会做!只要脑袋一沾到枕头,我立马就能睡着。” 卞红星哈哈大笑,“我连梦都不会做,还能有啥梦想?反正我每天只想着能多拉个3,5毛钱,能让我家的婆娘,不要为了孩子的学费发愁。 能让她不用为了学校举办运动会,两个孩子买不起白运动鞋而暗自出去,低声下气的向邻居们借钱。 我要是能做到这一点,就很心满意足啦!至于说我家那两个孩子,他们以后能有什么样的出息,能走到哪一步?我是操不了太多的心。” 卞红星或许是因为不用再担心被人追上来,也有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此时的他在温热的晚风里,把一辆破旧的偏三轮,居然骑出了哈雷摩托车的惬意,“只要他们能考上初中,那我就供他们上初中。 能考上高中,我也供!呃现在高中学校还有点没理顺。算了,到时候我就看看能不能托点关系,给他们找个工作? 如果能走到那一步的话,我这辈子在孩子身上的责任,基本上就算完成了。回头,我再努把力,让家里的婆娘,也跟着我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 罗旋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偏三轮上也很舒坦。 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有点不好听,“你呀,说的轻巧,吃根灯草?就凭你蹬偏三轮?你知不知道托人找一份工作,得花多少钱?” 卞红星一手扶把,一手拍胸,“不怕!只要我这偏三轮,它的轱辘一直转,那硬币呀,就会‘哗啦啦’的往我的兜里流淌。 赚钱不怕慢,就怕断。只要我的身子骨不垮,我怕个屁!力气这东西,使了还会长出来,睡一觉就回来了。” 罗旋笑问:“要是你被那些家伙,给抓住一次呢?” 这句话,差点没把将三轮蹬的蹬飞快的卞红星,给激灵的一头栽进路边的排水沟! “呃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只见他假装呸了几口唾沫,随后开口道,“真要是被抓住了,那就是15-25块钱呗,还是看人、看态度怎么样吧。 反正这笔钱,差不多就顶我一个月的收入吧他们其实,也不会赶尽那啥。” 罗旋叹口气,“其实呢我只要打个电话,我包管以后没人敢刁难你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治标不治本的,你天天靠跑偏三轮,终究还是攒不下几个钱。要是过些年,等你身体垮了之后,到时候的医药费你恐怕也承担不起。” 卞红星嘴上依旧硬,“不怕!真要到了那个地步的话,要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六六粉算了算了,咱们说点开心的,行不?” “行啊。” 罗旋笑,“假如我说假如,有人让你去工厂里开小货车,天天只需要把货拉到药品供应站,一天只跑一趟。这营生,你觉得怎么样?” “那当然好啊,这是做梦都梦不来的好事。” 卞红星嘿嘿笑着,“当一名光荣的货车驾驶员?咱们不说别的,就算去学校里开家长会。 我那两个孩子,他们的腰板也会更硬一些哪一个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爹,是个有能耐的人物呢? 只可惜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