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一起去玩呢，”方贝雯颇为怨愤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庄青禾，“去吧去吧，我知道我年老色衰，你走吧。”
说罢，学着年迈老人的模样，弯下腰摆摆手。
逗得庄青禾直笑，“对，看上别的小妖了。”
梁齐正在自己宿舍打着喷嚏，嘀咕着谁在骂他。
*
叮~
手机振动，有消息进来。
不断振动的手机叨扰了没有早八的清梦。
是方贝雯的手机。
庄青禾睁开眼，立即喊醒了方贝雯又睡了过去。
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也在闪烁。
不多时，一串急促的铃声响起，这次庄青禾再也忍不了。
“谁啊，大早上的？”她有些迷迷糊糊，但声音怨气十足。
方贝雯拿起手机，霎时间清醒过来，“蒋世钰。”
“完了完了，论文还没看完。”
连带着庄青禾也清醒过来：“这么早，交什么论文啊。”
“不是，是昨晚说早上八点交初稿给他看。”方贝雯一个翻身，猛拍自己的脸起了床。
庄青禾不以为意，闭上眼打算继续约会周公。
不过一瞬，又猛然睁开，“八点了，我约的时间是八点半。”
周五就这样着急忙慌地展开。
两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极有乱中有序之感。
终于在八点半准时抵达校门口。
庄青禾看着等待的秦修，“走吧。”
墓园在郊区，乘地铁过去大约要一个小时。
周五去郊区的地铁上人不算多，过了几站，两人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氛围有些沉闷，秦修酝酿了几次终于开口：“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对不起。”
庄青禾有些茫然地转过，随即摇摇头，“没事，又不是你的原因，我才应该好好谢谢你，帮我了这么大一个忙。”
她靠在车窗上，眼里是抹不开的愁绪。
片刻，秦修才缓缓从包里抽出一样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了。”
“怎么会在你这里。”庄青禾直起身，难以置信地望着秦修。
这是被她丢掉的吊坠，也是她妈妈的遗物。
“我看见你把它扔了，但是总觉得你会想留下，就捡了回来。”
秦修讲述着那日的事情。
“重新注入体内的精神力总没有一直在体内的好用对吧，毕竟你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十几年，每个人在这个时期都会出现短暂的记忆混乱或缺失现象。”
末了又慢悠悠地说：“这些都是副作用，也可以说是一种缺陷，研究中心再厉害，也规避不了的东西。”
无关紧要的语气仿佛他置身事外，明明他也是其中一员。
庄青禾看着秦修，他只微微笑了起来，不明所以。
*
两人不再说话，一路沉默到宗启晨碑前。
“原来是这里。”熟悉的墓园，庄青禾不由得感叹。
“你来过？”
“我妈妈也葬在这里，就在那。”
顺着她手指去的方向，台阶上的白玫瑰有些干枯，没什么精神地耷拉着脑袋。
秦修“嗯”了一声，“现在你可以放心来看她了。”
“希望吧，”翻过沉重的话题，庄青禾问，“原来还真是真实意义的扫墓啊。”
总觉得这种任务不可能会特意派两个S级精神力的人来。
“怎么会，我们连宗老师的学生都算不上，扫什么墓，是为了保持研究中心与宗老师的联系来的。”
秦修蹲下身，翻开碑前一块松动得不甚明显的石砖，取出一个小瓶子。
“你知道的，精神力是以人体为承载容器的，但死亡的肉身无法承载精神力，所以吴老师研究出了这种介质瓶，通过自由体将人体与精神力连接起来。”
说着，他伸出手指弹动了一下小瓶子周围缠绕着的微不可查的细丝。
那细丝便立刻闪着光往秦修手指上缠。
“这些都是自由体，它们需要定期输送高级别精神力才能维持活性。”
“我知道，依附假象。”
“对，是一个道理，”秦修顿了一下，“要让他们以为这个瓶子里装的都是高级别精神力。”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见秦修仿若嘲讽般的笑了一声，随即冷着脸打开了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