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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藕(2 / 3)

此人谨慎之极,左粼也不指望三言两语就能说动他,继续孜孜不倦地游说道:“我这等灵根也无的凡身,纵有师尊保驾护航,也难说多久才能摸到问道的门道,就会些花拳绣腿,师尊难道还怕不成?”

左粼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在这里又精进了些。

当然了,如果一掌劈断十公分的精密铁板也算她口中的“花拳绣腿”的一种,那姑且算她没说假话。

沉枢仍然无动于衷,左粼心知他在权衡利弊,也不慌着催他,伸手去拨了拨散落下来的蜡屑,思索着接下来的台词。

沉枢便是在这个时候无声握住她的手。

左粼猝不及防,猛地一颤,反手便要还击,意识到对方是何人,生生忍住了,肺腑间猛然收力,顿觉一阵翻搅的酸痛。

沉枢不给半句解释,垂眸看着,也不知是盯着桌板上的纹路,还是她手心的肌理。

无声之中紫光盈盈漫溢,在左粼略显惊愕的目光中流入沉枢的脉络中。

整个过程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刚才沉枢还如行将就木的面色霎时间便有了起色。

无名剑的剑气如此这般神奇,这倒是超出了左粼的预想。

沉枢蜻蜓点水般瞥过她的脸,整理了一下袖口,道:“的确有驾驭剑气的门道,但我绝不会教你,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还是收一收。”

一顿,“因为你一点儿也不擅长说谎。”

左粼故作惊讶:“师尊这是什么话,弟子何时与师尊说过假话?”

沉枢只有一声冷哼作为回应:“好自为之。”

一人一烛留在空室,良久,左粼伏在桌上,幽幽一叹:

“真累,自然人也太需要睡眠了一点。”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左粼和沉枢倒是相安无事,只是左粼比以前更沉默了点。

沉枢一次也没再来找过她,也说不准,左粼这具身体睡着了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兴许只是她不知道罢了,就像从前那么多次一样。

一月之期转眼就到,这一天左粼才洒扫完回房,开门便看见漆雕寻大大咧咧坐在她的软榻上,一旁是站着拘谨的戴晴夕。

她见到左粼,眼前一亮:“左姑娘,”不着痕迹地踢了一脚坐没坐相的漆雕寻,浅浅地报以一笑,“我说过他了,可是他不太听我的。”

漆雕寻不满意她对于左粼近乎讨好的态度,漫不经心道:“我替她跑腿跑了一个月,还没资格坐着等她来?”

左粼看向戴晴夕,用眼神询问她事情进展。

戴晴夕会意点头,低头朝漆雕寻道:“快拿出来,别耽误正事。”

漆雕寻这才不情不愿坐直,从怀里摸出个白布简陋裹着的包裹,放在手里掂了掂。

“小爷累了一个月,没想到就这么大一个玩意儿,你那长老不会是耍我们的吧?”

戴晴夕顾不得回话,小心翼翼将包裹捧到桌上,轻轻拨开粗布,露出一截纯白得不似凡物的藕节,似无瑕白璧,又似雪白如意。

“嚯,我跟你们说,要是这玩意儿能多产些,在这小清莹天可是要当贡品的。”漆雕寻眼睛亮得似要发光,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拥金山银山的愿景。

戴晴夕不赞同地打断他:“你怎地凡心如此重,都是身外之物,若不能摒弃此等杂念,你要如何才能突破到金丹期?”

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枚竹简,上头的小字密密麻麻,比绿豆大不了多少。戴晴夕屏息凝神专注辨认,唤漆雕寻取了茶水来,手指蘸取了些,在放置灵藕的桌台上比照着画了起来。

她专注着,将漆雕寻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进去,左粼靠在一旁的梁柱边,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

戴晴夕画下最后一笔,浑身松了力气,这才觉得肩颈一阵酸痛。

漆雕寻见状赶紧抓住机会表现,自告奋勇给她按摩按摩。

左粼还在,戴晴夕不自在地推辞了两下,实在是疼得难忍,便不再抗拒。

“左姑娘,可否借姑娘鲜血一用?”

左粼面不改色点点头,抽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在戴晴夕的示意下来到台前,刀起刀落。

圣洁的灵藕被一泼艳红淋了满身,透出一股妖冶邪魅之气。

左粼划的那道伤口贯穿整个左掌,深可见骨,饶是打打杀杀惯了的漆雕寻也变了脸色,更别说才刚出来闯荡没多久的戴晴夕。

“左姑娘!!!你这是作甚!血祭一滴便够,只要让灵藕识得你的气息。”

戴晴夕慌乱地拿起刚刚裹着灵藕的白布,感受到那粗糙的触感,哎呀一声,又拨拽自己的里衣出来撕下一小段布料,将左粼的伤口缠了里三层外三层。

漆雕寻咂舌:“早知道你这人狠,没想到对自己更狠。”

“阿寻,你且快去快回,将我阁西书架上的药箱取来,这伤口太深了,非清莹天之药不可止。”她将伤口缠得匆忙,没来得及细看,此刻想来刚才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唯恐左粼将自己的筋骨也一并斩断了。

“无妨,我一会儿去师尊那边讨点儿药便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伤口。”

这还不大?——

戴晴夕刚要反驳,只见左粼将缠着白布的手朝她面前晃了晃。

“看,你按得紧,这血自然就止住了。止得住,问题就不大。”

戴晴夕定睛一看,还真是没再继续渗血,只是那怎么能算小伤,止血的速度能有这么快?不论天上天下,她的医术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这是……

“继续吧。”

左粼将左手背在身后,漆雕寻二人自然就看不见那源源不断闪过左粼经脉再钻入白布浸染进她伤口的紫光。

戴晴夕将信将疑,既然真的不再渗血,也顾不上许多,对着竹简一步步操作,指挥漆雕寻将灵藕搬到床上。

“然后呢?”漆雕寻问。

戴晴夕扯过左粼的锦被,像给人盖被一样给灵藕盖上,再转身朝着左粼道了声:“左姑娘,冒犯了。”

取来把小刀割下一段左粼的乌发,轻轻放在灵藕上端。

漆雕寻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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