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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章 杀心(2 / 2)

。”更何况还是很可能。

最后一句他没说,在公子的视线下,安静地闭嘴喝茶。

谢怀宁也不恼,耐心地解释说:“付仁总是明里暗里地打听时家,但打听的都是时家人的下落,而不是时家的事,只有对时家的事知之甚详,才不会花费心思去打听。可见当年之事,他也是局中之人。且这付仁是个阉人,人称东厂笑鬼,能从低贱泥泞之处爬上如今的高位,手段可以说是十分的阴狠毒辣。颜清,你和凤千万不可贪图功绩,须多加谨慎。”

陈绽应是。

食月好奇地问道:“那付仁与时家,是恩,是仇?”

“不知。”

“哎呀呀,公子你那么厉害,怎会不知?”

她忍不住将脸皮往前凑,眼巴巴地望着人,双眼因为好奇发出晶亮的光,像极了茶楼里沉迷在说书先生故事中的痴汉。

谢怀宁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对方额头上,用力往前一推,冷冰冰道:“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个可恶的东淮细作!”

“公子你怎么都不听我说话,我都说我不是细作啊,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百家奴隶!”

涉及到自己的学识盲区,陈绽忍不住插嘴:“什么是百家奴隶?”

“就是哪里有饭吃,就做谁的奴隶。你那是什么表情?很难理解吗?这么说吧,我们这些奴隶呢,其实只求有饭吃有地睡,打心底就没有什么国家,也不管主人是哪个国家的平民还是贵族,所以跟谁走都可以,只要给吃的就成。”

哪里有饭吃,就做谁的奴隶?

谢怀宁想起两人见的第一面,这人说过的两句话:

——公子,佛法讲究因果,此蟹因奴而污,不如赠予奴带了去。

——奴自幼作为战利品辗转各国,现在在公子的地盘,自然是公子的奴隶了。

她竟然只是为了吃,就能做任何人的奴隶?

紫衣公子雅致的眉眼笼罩在油灯的阴影下,侧脸却犹如冰粹般,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出去。”

“公子可是要就寝了?今夜要燃炭炉吗?”食月询问时,顺手又给他添了一杯温茶。

“女,关她回去。”谢怀宁冷声道,用力一挥袖,茶杯应声而掉,在沉寂的夜色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如棒槌敲打在人的心上。

食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不知道从哪里闪现出来的女带走了。

谢怀宁拿起一粒白子,双眼注视着棋盘,话却是对陈绽说的:“你也出去。”

陈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问:“公子为何事而心神不宁?”

谢怀宁冷淡道:“我没有心神不宁。”

“公子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陈绽上前一步,平静地从他手心中掏出白子,递进一粒黑子,“我自小是公子的伴读,陪你一起长大,知道你最喜欢对着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你下棋时何其专注,曾有一次将墨汁当作蘸酱吃入腹中,由此传出美谈‘魂至棋深处,墨可作酱食’。今夜,公子如若不是心神不宁,岂会屡屡将黑子拿成白子?”

紫衣公子侧颜如霜,正如陈绽所说,陈绽自小是他的伴读,从他三岁稚龄开始学棋起,就陪同他对棋,平时他跟自己下棋时,陈绽也常在身边观棋,熟悉他的下棋手法,自然能推测出落子该是哪一色。

他冷着脸不说话,陈绽主动挑明:“公子心神不宁,可是因为阿月?”

“我困了。”谢怀宁伸手把棋局一推,棋局便乱了,他起身朝床榻走去,平躺下去,闭目入睡。

陈绽道:“公子如若对阿月的目的生疑,不如放在眼前,若是阿月动机不纯,自然会露出蛛丝马迹。”

帘中人玉容沉静,双目自然地阖着,如同已经入睡般安宁。

这样摆明的态度,陈绽再无话可说,道了句“公子安”便退下了。

一阵清风拂过,帐中灯影婆娑,帘中人侧了个身,睁眼望着被自己打乱的棋局,久久出神。

半晌唇间呢呢轻喃。

“我这般身份,被一个奴隶牵动情绪是大忌,杀掉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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