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虞泷是君国的王女,云师兄云寐是岐海国的王子,寒师兄寒生是雪里寒家的公子,小师姐扶汀是月上扶家的小姐,小师弟庆鸾是春回庆家的公子。
到了午时,扶家家主派侍人来请扶汀等人用午食,扶汀虽然不愿意见自己的亲爹,但是她担心泠姐姐被为难,便冷着一张脸去了。
他们都去了,下午便是食月自己一个人。
她打算先去看看阿锦有没有从神医的亭会中出来,若是还没出来,她就随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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鲲鹏园东面,有一处栽种着金葵的院落。
庭院的凉亭中坐着一位葵扇黄拼接米白衣裳的年轻公子,他手中捧着一卷书,约看了小半个时辰,年轻公子将书册放下,对左右伺候的侍人说:“今日有些困乏,我要午睡半个时辰,睡醒时可能会有些贪懒不愿应声,到时你们便等上一时半刻再问询,不许擅自进屋。”
左右侍人应了一声:“是。”
赫南星走进屋中,却没有如他所说的要午睡,而是穿过中堂,绕到另一旁的书房。
壁上有一盏琉璃壁灯,他伸手旋了一下灯托,墙壁后隐约传出轻微的声响,像是什么被缓缓开启了。
赫南星推移开挂在壁上的巨幅书画,后面露出一个密道来。
这是他今晨偶然发现的密道,因时间匆忙,便没有来得及下去一探究竟,尚且不知这密道是何人所留,还有没有人在用。
本来不理会就是了,等鲲鹏宴一结束也就不住这里了,只是他心中实在好奇,就想着趁午觉的时辰下去看看。
提着一盏缠枝琼花的灯笼,少年只身入了密道之中。
许是蓬莱岛四面临水,密道中的气味发霉潮湿,赫南星避开湿滑的地砖边缘,踩着干燥的地方一点点深入内部。
估摸着已经走了半刻钟,却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发现,他心中逐渐失了探寻的耐心和兴趣,决定就此打道回府。
不巧正是此时,前方十丈处突然传来石壁挪动的声音。
少年连忙吹灭手中的灯笼,将身体紧紧贴在石壁上,心口跟着急促跳起来。
从那石门中走出人来,赫南星通过脚步声判断有两人,他们若是朝他这个方向走几步,便会发现他了。
他面色紧绷,紧张得心脏砰砰砰地跳,一颗心仿佛要从心口飞出来。
好在那两人并未朝这边走,而是直接站在原地说起了要紧事。
其中一人说:“兰寻的船队已经于前日清晨启程了,今夜就会到达云梦泽的水道关口,明日一早便会离开云梦泽的地界,顺着河道北上。你那边都安排好了?”
听清此人的音色后,赫南星不禁愣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另一人是个男人,声音很陌生,应该是他不认识也没见过的人。
“我已率部下六千人登陆事先约定好的荒岛待命,赫家主你何时派船来接应?”
“我不是同你说过此次行动至关重要,需要用到万余人么?先前已经说好的事情,你如今为何失信,只带来了六千人?”赫百益的声音中隐隐含怒,“难道你竟是骗我?”
“咱俩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怎会骗赫家主?”男人客气地推脱道,“先前是赫家主未同我问明白,我手底下是有万余人不假,但其中有三千人是妇女孩童,我另外还留了一千人看守大本营,如今能带来六千人,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赫百益还是忍不下这口怒气:“你可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我们今日少的不是十人百人,而是整整四千人!”
男人自信一笑:“赫家主不必惊慌,我手底下的人是干什么营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个个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好手,一个便能顶普通护卫十个。”
赫百益的脸色这才和缓一点:“罢了,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便索性一鼓作气。今夜子时,我会派船去荒岛接应你,倒时你务必让部下换好普通百姓的衣裳。”
“好,必定不误时辰。那么赫家主,我们便于明日的曲水流觞宴上再见了。”
男人说完,从石门走了进去。
赫百益将石门关闭,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躲在死角处的赫南星屏息静待他离开,不想赫百益走了两步后,突然反身朝他掠来,出手狠辣地抓住他的肩膀,力度大得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赫南星疼得痛呼出声,察觉到赫百益的杀意,他连忙忍着钻心的痛意开口道:“爹……是我。”
赫百益怔了一下,手中的力道放松了些,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星儿,你怎么在这里?”
赫南星眉头蹙着,简略地说:“孩儿无意间发现这处密道,一时起了好奇心,就下来探探了。”
赫百益问:“还有谁知道这处密道?”
赫南星摇了摇头:“仅孩儿知晓。”
赫百益这才松开手来,他严厉地叮嘱道:“从这里出去之后,这件事你便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不许告诉任何人,听到没有?”
被他森寒的语气吓到,少年畏惧地低下头,轻声应道:“我知道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