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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章 行刑(2 / 3)

问,提督大人这般不给我面子,是不是还坐在同一条船上了。”

付仁不答,只道:“此子可堪大用,恕不相让。”

他此行只是来知会一声,并不打算委屈行事,说完了,掉转马头便走,马蹄踢踏了几声,又倏忽勒紧缰绳,刘姝一双美目望着那个着一身朱红官袍的青年侧首,露出半张瓷□□致得没有半分烟火气的面容,吐出几个冰渣子似的字:

“殿下似乎……从来就不在一条船上?”

在刘姝听来,就像是威胁一般。

她蓦地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暗芒,直到马鞭打臀,马蹄的踢踏声渐远,她才调整好情绪,语气平稳地吩咐侍人说:“回府。”

付仁从公主府离开,便带人直奔刑部大牢。

他了解刘姝的阴毒手段,只怕晚上一步,留给自己的就只剩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首了。

奔至刑部大牢,朱袍青年的一连串举止如行云流水,马恰停,他便飞身下马,一路走着,一路便丢马鞭,脱手套,解披风,视线都不带扫一眼脚底的鹅卵石路,就抬脚跨过了某块微凸的石头,对一石一木熟稔得仿佛来了千百回。

付仁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害怕畏惧的少年,不想才走到刑室外,便听到对方声音清脆且略带嘲讽地威胁道:

“你不知道吧,那是付公的斗篷。”

“若是叫付公知道你弄脏了他的斗篷……你说你该是什么下场?”

付仁:“……”

很好,很有胆量。

狱头虽怕付公的凶名,却也见识多广,没有轻易被食月诓吓住,他惊吓过后,蓦地暴怒,当即抬手甩鞭,口中还一边唾骂道:“就凭你?区区一个草根,竟敢拿提督大人的名头恐吓我!”

沉闷的空气中霎时血沫横飞。

食月没忍住痛哼出声,身子骨虚弱得两眼止不住地翻白。

付仁冷眼旁观那狱头打了两鞭,想借其手教训这狐假虎威的小子,后来见其抽得有些疯魔了,羸弱书生的脸色惨白得几度要昏厥过去,才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冷声道:“够了。”

狱头骤然听闻,浑身下意识地吓得哆嗦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像被无形的实物击中一般,“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他本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行替自己做出了反应。

狱头转头看见付仁的面容,不敢多看,忙低头看着地上,恭敬又畏惧地结巴道:“提、提督大人,您、您来啦。”

付仁都懒得看他一眼,简单粗暴地吐字:“滚。”

不过这个字对狱头来说则形同恩赐一般,他一迭声地应着:“小人这就滚,这就滚。”忙屁滚尿流地滚出了刑室。

青年身着的朱袍,在阴暗的刑室内仿佛凝结的血色,他阴沉冷冽的目光盯着食月的惨状看了几息,冷哼道:“胆子还挺大,竟敢打着我的名头狐假虎威。”

食月虚弱地垂着头,说话的声音也是微弱的:“……有用不就行了吗?提督大人还不是为我留步了。”

付仁自然不会说此行就是为她而来,他直白地问:“你怕死么?”

“自然怕。”

“怕便好。”付仁上前两步,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语气毫无温度地说,“只要你老实交代自己背靠哪方势力,我便留你一条性命。”

食月平静地直视他,嘴角缓缓流下血迹,似乎是肺腑受了伤:“我是草根,也是孤子,自幼吃百家饭长大,不论科考还是留都任职,我凭的全是真本事,背后没有其他势力。”

“……”

付仁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判断,此人目前的确没有什么大动作,平日里基本是两点一线逛逛街,交际甚少,很符合草根和孤子的身份,除了就读于蜀青书院前的经历有些模糊……不过就是这处模糊,叫付仁直觉有问题。

若是孤子,为何要打听时家之事?

不知付仁想到了什么,即便刑室光线昏暗,食月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瞳孔骤缩,似乎还隐约掠过了一丝温情。

没待她诧异,青年便扭头走出刑室,吩咐外面的属下做事。

若是常人,恐怕听不到他吩咐的什么,但食月习武后耳聪目明,隐约听到他说的是:“将人押回牢房,你亲自看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妄动。”

食月以为他已经说完了,没想到走了两步,他又偏头补充道:“安排好一点的牢房,饭菜要热的,被褥也配上两床。”

虽然他的要求说得简单,但在跟随他多年的属下听来,如同太阳打西边出来——付公竟然也会优待犯人。

属下琢磨着上司的心思,不免在吩咐下去时,理所当然地将“安排好一点的牢房”理解成了“安排最好的牢房”,“饭菜要热的”细化为“一日三餐都要新鲜的,热乎的,不重样的”,“被褥也配上两床”理解成“不能叫人受寒”,如此层层加码下去,到了食月这里时,她恍惚觉得和住在自己宅子里也没有太大区别。

虽然在牢狱中的待遇变好了,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在君国人人谈之色变的东厂提督,手段有多阴狠毒辣,她虽未亲眼所见,却也是有所耳闻,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这么做的动机。

不过,食月本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对于这样的特殊待遇,自然是心安理得地受了下来。

她猜测着付仁的目的,一边拿起他属下主动送来的金疮药,用方才故意咬破的舌尖舔了舔,辨别药性。虽然受了几道铁鞭刑,但她并没有实际的看起来那么虚弱,只要付仁始终相信她是文弱书生,她便能免受刑罚——否则她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一把将铁链掰断,一掌将狱头打飞,暴露自己的身份。

牢狱里回荡着被刑讯犯人的尖叫声、求饶声,少年坐在黑暗中安静地给伤口上药,如同一头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

·

“公子,你终于醒了。”

谢怀宁睁眼时,便嗅到了苦涩的药味儿,他下意识地蹙了下眉,但也只是一下,他便在陈绽的搀扶下坐起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全程没有皱过眉头,仿佛自己喝的只是一碗茶一碗水,而不是一碗苦药。

喝完药,漱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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