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行价,药行也不得随意变更,冰行更是应季固定,其余类似的也不必应和他们。
他们商定方案,也都不打算再留下去,纷纷拱手赔礼,借口行会事忙提前离场。
解决了要事,便懒得浪费时间,映棠本想跟着离开,迟沂却突然悄声要她再坐下等等。
猜到应该是想继续观察诸位行头,映棠便应下了,强忍着夹了些菜过来,假模假样的咬了几口,拖延时间。
冰行行头几乎是囫囵吞枣,两耳不闻窗外事,吃饱了便拍拍肚皮起身,勉强拱了拱手,便自顾自的离开。
陆陆续续的,人也都纷纷散去了,偶尔有相邻的交流两声,也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寻常闲话。
到最后,包间内只剩下茶、菜两个行头的人。
没了外人在场,精神抖擞的程行头一瞬间瘫下去。
程之颂长叹一气,举杯一饮而尽,“我今日坑了献二爷,又蛊惑行头们降价,怕是那献二爷就要找上门来。”
“你今日回去便称病,让献二爷遍寻无门。”
现在他们催的急,献二爷只要寻不到程之颂,就只能先吃了这哑巴亏。
不过这法子还是不够靠谱,容易给程之颂招仇。
映棠想着,不若迷惑迷惑献二爷,于是便回头问迟沂,“大人可有法子将行会降价的事散出去。”
这对迟沂来说不难,他便点了点头道:“在市井场所派人说一说就是,就说行头们聚在一处议事,良心发现要稳一稳市价。”
得把他们都架起来,让他们下不去,退不了。
这是个好法子,献二爷寻不到人,又打听到市面上的传闻,便会以为降价是行会议会所致,即便他有什么相熟的行头能够打听打听,多半也会顶着面子含糊过去。
程之颂一声叫好,正要开口讥讽几句,恰逢伙计进来收拾,便只能闭嘴。
映棠等人不得不离开了。
出了酒楼,程之颂忙着回去装病,迟沂把映棠送回马车,又将车驾到吉祥街换了方元,一闪身离开。
韩霁这会儿也不知去了何处,映棠便被独自送回客店。
程之颂行动迅速,不一会儿便传出了惊马昏厥的消息,映棠赶紧吩咐人大张旗鼓的送了两包药茶上门,势要将戏演足。
计划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映棠时不时去茶楼转转,趁着机会说通掌柜,将一家因经营不善倒闭的酒楼盘下来,去酒楼行会挂了名,正式准备起一家茶食酒楼来。
酒楼尚且需要时间布置,映棠除了定制食单,还托易辞晚的关系在城外租下田地,种一些应季的菜和瓜果。
她预备在一月后开张,届时想必已经解决了地下盐市的案子,市价稳定回去,正适宜开张凑一份喜气。
献二爷终于在最后期限到来之前交上了货,约了二人去腌菜园子点货。
映棠料想韩霁能应付下来,原本打算去酒楼盯一盯进度,却被韩霁以不善经商为由拉了过去。
她只好掏出帕子,换了副面孔进到那腌菜园子里。
园子里摆着整整两批货,显然,坛子数目更多的那一边应当是盐。
韩霁掀开封口,抓出里头的盐来,盐从指间滑落,颗粒晶莹细微,是官盐品质。
他眸色骤寒,摩挲着盐粒,适逢献二爷正凑过来,韩霁一转神色,甩了甩手笑道:“想不到献二爷还有这等好货。”
“倒着实令人惊讶!” 他对这些货十分满意,甚至可以说满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