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就说没衣服穿了。
姜璇过去帮挑。
没过两分钟,姜璇忽举着手机回来了,举着烫手山芋一样哆嗦,匆匆跑向许清词,紧张得连连对许清词比划手势:“你舅,你舅,你舅的电话!”
许清词也刹那紧张起来,她正在做指甲的手也不做了,抓起电话往一旁没人的地方快步走,一边做手势让姜璇快带人出去。
接起电话,许清词瞬间从娇傲大小姐变成乖巧小外甥女,撅着屁股听电话,快要把脑袋都藏进一排衣架的衣服里,柔柔乖乖地说:“舅舅好,舅舅您怎么把电话打到璇璇这里了呀?”
低沉威严的声音,如塌了的天空一样向许清词的头顶压下来:“玩够了吗?”
语气太骇人可怖。
许清词肩膀一抖,后脑勺麻了一片。
许清词一边小心不让自己没做完的指甲碰到姜璇那些面料顶级的衣服,一边对舅舅哈着腰,小声反驳:“舅舅,我没玩,就是,一些事情,恰好赶到一起了……”
“狡辩?”
“没有没有,”许清词慌里慌张地说,“舅舅,我保证不去酒吧了,也不让自己再在许家受伤。”
“继续。”
许清词不知道她舅知道多少,她试探说:“我保证也不让自己落水了?”
庄湃没说话。
许清词觉得自己也没闯别的什么祸了,思来想去大概明白了,委委屈屈地说:“我真的喜欢他,我不想走嘛。”
“肤浅。”
“……”
许清词来了脾气,但脾气也只是单方面愤然作色,嘴上还是蔫声细语的:“舅舅,不是肤浅,是直觉上的好感,是想要靠近和了解的喜欢。我从小到大都没喜欢过什么人,这都二十五六岁了,好不容易才遇到让我一见钟情心动的人,您总不能让我留着遗憾就灰头土脸地回去啊。”
“再说了,您对我小舅妈不也一见钟情吗,您怎么就不说自己肤浅了呢?”
许清词越说越胆大,腰杆也挺直了,腿也抖起来了:“您双标了啊庄总。”
——通话结束。
庄湃把电话给挂了,多一句废话都不想听她讲。
但庄湃最后还是给她留了一句话:“许清词,你拍破烂的尾款自己解决,你敢卖房,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许清词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冷汗直从额头流到了太阳穴。
庄湃庄总,是绝对的能说到做到的人。
姜璇在外面听里面好半晌都没再传出声响,走进来看许清词的情况,就见许清词已经从衣架上取下衣服要穿的架势。
许清词的眼里透着迫在眉睫的焦虑紧张。
“小词你还好吗?”姜璇问:“你这是要干嘛去?”
许清词说:“去管未婚夫借钱。”
姜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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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说今天下午三点半,唐吟会去秀海路的国际幼儿园接小外甥女唐沁瓷。
下午三点二十分,许清词已经打着遮阳伞,优雅地站在了幼儿园大门外,试图偶遇唐吟。
这边不让停车,接小朋友的家长都在这大门口等着。
五分钟后,许清词看到了一个清冷若雾身影,仿佛从烟岚云岫中走来,逐渐变得清晰。
周围一切皆失色。
只他一人身上耀着醒眼色彩,披着煌煌光辉。
许清词笑若灿花地向他迎上去。
因周围都是家长,场合比较正经,许清词便没有大声喊他“唐总”,走到他身边后,低声和他打着招呼。
“家长您好,请问您家宝贝对乐器感兴趣吗?有没有兴趣上一节试听课呀?免费哒。”
唐吟透过镜片,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