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手腕,扬起一巴掌朝许思竹脸上狠狠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
巴掌扇在许思竹脸上,半分力气不留,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仿佛两块木板重重摔在一起,而后四分五裂。
声音重得仿佛能打死人。
许思竹被打得往后踉跄摔倒在了婚纱上,她脸也瞬间红肿了起来,许思竹一声尖叫破喉也大声痛哭了起来。
许清词从小就上跆拳道课,出拳速度快,知人弱点,她特意对顾舟晃了那么一下,事实上这一巴掌本来就是要打许思竹的。
这一巴掌果然打得许思竹哭得要死要活的,许清词将手背到身后,满意地居高临下地盯着许思竹。
许清词要开口说些什么的,但看许思竹哭得应该也已经听不见她说话了,许清词转而对顾舟说:“告诉她,这是我给她的第一次警告,如果她还想继续挑战我的底线,非要在我母亲房间出嫁,我许清词什么都能做出来。”
许清词说完,厌恶地最后看了一眼捂脸号哭说要爷爷和爸爸都饶不了她的许思竹,推门离去。
离开后,许清词才用力甩了甩手腕。
她低头看掌心,也红了一片,疼得自己脑袋都嗡嗡的。
她这一下打的。
真的太太太疼了。
婚纱店前不能停车,许清词继续往前走,忽然顾舟急声追了出来:“清清——”
许清词停步拧眉,顾舟怎么有脸还一遍遍管她叫清清的?
顾舟追到许清词面前,他手里拿着冰袋要递给她,英俊如玉的男人脸上都是对她的怜惜,他着急地快速说:“敷一下吧,不然你手也要肿的。”
许清词没对顾舟说一个字,绕开他走。
这时候他不去给他哭得死去活来的未婚妻敷脸,居然有空来给她送冰袋?
许清词对不忠的男人永远没有好脸色。
“清清,”顾舟拉住了许清词的手腕,执意要把冰袋给她,急急忙忙地说,“我会再劝劝思竹的,这两天你也先别回许家了,不然又要闹……”
“顾、舟。”
许清词一字一顿打断他:“你知道我也不想看见你的吧?”
顾舟不敢看许清词的眼睛,她如水一样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虚伪,低头往她手里塞着冰袋:“那时候是我对不起你,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心里都……”
许清词冷脸要抽开手腕,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快速靠近他们,忽有一只爆着青筋的手背用力抓住顾舟手臂,迅速并果断地挥开。
“让开。”
男人声音沉重得近乎粗暴。
随即这个挺拔的身影将许清词挡在身后,转身急声问许清词:“你怎么样?”
唐吟气息不稳,额上明显一层细汗,低眸看着她,同时肉眼可见他正用力克制着胸膛起伏,但他呼吸还是很紧很急,宽阔的胸膛在不断剧烈的喘息。
许清词掌心还摊开着,肉眼可见的红,连手指肚都是红的,红得仿佛快要血肉绽开。
“他们打你了?”唐吟的表情沉得可怕。
“没有。”
许清词淡漠地收了手放在身后。
许清词抬眸瞥了紧急出现并焦虑不安的唐吟一眼,她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言语。
唐吟听出她未出口的是一句“唐总这么巧”,他别开脸说:“我路过。”
他说谎。
许清词立即就分辨了出来。
唐吟不擅长说谎,因为之前他也不需要向谁说谎。
而今说谎,他也很不自然。
此时唐吟无法再与许清词明澈的眸眼对视,他再次将许清词护在身后,沉脸看顾向舟。
两个男人互相不识,但对视时有清晰的直觉在,敌意刀光剑影,分外眼红。
有顾舟和唐吟对比,唐吟到底已经算是很好的人了,大概是因为这样,许清词便告知了唐吟一句:“是我刚打了人。”
没人打她。
还好,唐吟紧绷着的神经松开,揪着的心重重落地。
“顾舟——”
店门口传来许思竹的哭喊声,许思竹穿婚纱站在门口,捂着半边脸,又气又怒又委屈地喊人:“你还不回来!”
顾舟再没有理由待下去,肉眼可见的露出被束缚的懦弱,垂眼匆匆向许思竹走去。
另外店门口,顾瑶也已经换了私服走出来,熟络地对唐吟挥手:“唐哥怎么在这儿呀,我哥也过来了吗?”
唐吟淡淡说:“他在车里。”
许清词瞬间明白了唐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舟离开,许清词也不愿多留,在唐吟身后转身离去。
“咦,姐姐!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顾瑶见许清词要走,她又是个直肠子,飞快跑来热情问:“你男朋友过来接你了吗?没来接你的话,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吗?我想请姐姐吃饭!”
顾瑶话语中许清词的男朋友,大概指的是游熠。
许清词余光轻轻掠过唐吟,看到唐吟低眉敛了眼,她浅皱了一下眉,对顾瑶说:“嗯,他有事不过来了,我有车,不和你一起了,谢谢瑶瑶。”
顾瑶听着有点不高兴:“怎么都有事啊,我男朋友也有事!一到我需要他的时候就有事,试婚纱他也说有事,总是有事有事,也不知道要男朋友有什么用,结婚有什么用,我都不想结婚了,但我又被架在这儿了,烦死了,想逃婚。”
许清词:“……”
这孩子可真的是个直肠子。
顾飞隔着车窗看顾瑶电灯泡似的杵在许清词和唐吟中间嘀嘀咕咕的,探出车窗喊她:“蠢顾瑶,给我过来!”
顾瑶这才连忙挥手跑了。
唐吟一直都在注意着许清词的手,待顾瑶跑开,他方出声问了一句:“疼吗?”
他声音轻颤,像她受了什么不得了的伤。
许清词无所谓地对他挥了挥手:“唐总再见。”
许清词转身潇洒走了,徒留唐吟犹如雪地里的一棵雾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