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我应该还能叫你一声妹夫吧,那些是我特意请来帮清词准备婚礼的人,我们不在乐阳的时候,麻烦你多上心了。”
许志鸿总是话最少的那一个,他僵着脸点头:“好,谢谢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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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词乖乖跟着庄湃和黄婕走出许家,一直到上了车后,她才看到开车的是黄晨杰。
“你也来了呀,”许清词往前拍着黄晨杰的肩膀高兴地问,“什么时候到的?”
黄晨杰笑眯眯地说:“昨晚到的,在机场租了车,今儿一大早过来的。姐,一会儿带我去姜璇那儿转转呗?”
“转什么转,还有正事呢。”
黄婕打断了他们两人的闲聊,交代许清词说:“程野不会再来你这边捣乱了,刘九那房子,你舅舅给你买下来了,可以回去继续住了,总住姜璇那里也不方便,出嫁的时候也从刘九那房子出嫁吧,别用老房子了,你妈喜欢安静。”
许清词听到妈妈,鼻子有点发酸。
黄婕抬手揉了揉许清词的头发:“你妈什么都知道,也都能看到,你若想要从你妈的房间出嫁,你和你妈都会不舒服,嫁人那天别哭,哭了不好。”
许清词眼睛也发酸发涨了。
低着脑袋,眸眼湿润润的,像个小孩子。
黄婕看许清词这模样,转了话题说:“你和游熠下个月就把婚礼办了吧,省着夜长梦多。婚纱定做来不及了,上次我带你试婚纱,留了一件还算看得过去的,你就让姜璇暂且在那件基础上做些设计和改动吧。”
许清词有点不解:“舅妈,这婚礼很急着办吗?”
黄婕说:“嗯,听说游熠他外公可能熬不过两个月,你既然决定帮游熠了,就早点帮吧。还有我们给你带了两个保镖来,游家也没那么安生,以后进出注意点安全,还有回去养两条狗,你是女孩子,我和你舅总放心不下。”
许清词乖巧点头。
黄婕握着许清词的手继续唠唠叨叨地嘱咐:“一会儿我和你舅舅去游家,总得去见个面嘛,见完再办件事就走了。等我们走后,什么时候你爸有空了,再一起和游家约着见面,该有的礼数不能丢。还有你下个月结婚的时间和地点,和白色晚宴一样,提前半天告诉朋友就行,不用太张扬,毕竟你和游熠也不是真爱。”
许清词:“……”
这说得也太直接了。
“好的。”许清词面上乖巧答应。
一直安静着的庄湃,这时忽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听说唐吟感冒了,你传染的?”
许清词:“?”
许清词听笑了:“庄总您这可就不对了啊,难道我跟他亲嘴了啊我传染他?”
庄湃冷瞥她:“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停车,你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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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唐吟家院子里。
顾飞坐在一把轮椅上,来来回回地绕着唐吟转圈。
这是顾飞今天在后备箱里看到的,是唐吟在SLAY酒吧救了许清词后,许清词在医院送给唐吟用的那一把。
当时从医院离开后,他开着他的车送许清词和唐吟回来,许清词的耳链那晚还掉在他车里了。
把唐吟送到家后,他将轮椅折好放在他后备箱里,一直放到今天,重开那辆车时才发现。
顾飞转着轮椅,慢慢琢磨着今天的事情说:“你说许清词她舅今天特意去你公司找你谈新加坡的那个项目,他什么意思?他之前不是跟北京刘总说拒绝你了吗?”
“而且他今天,还偏偏提到希望你下个月亲自去新加坡,而许清词又可能是下个月结婚。难道他这是想让你避开,不要影响他外甥女婚礼的意思?”
唐吟感冒有点干咳,轻轻低咳了两声,喝了点水,缓了好一会儿,方道:“可能吧。游家那边,再查一查。”
顾飞说:“她不是不让你查她未婚夫吗?你还查啊?你不怕她恶心你啊?”
唐吟没说话。
或许他其实只是在为自己寻找一些恰当的借口,比如游家可能会伤害她,那么他就有了理由可以做些什么。
哪怕她会厌恶自己。
“查吧。”
唐吟轻而无怨地说。
他总要确保她不会再一次受到伤害,她小时候已经受到太多伤害。
唐吟散着步往外走。
顾飞滑着轮椅也跟着往外走。
走着走着,走到了许清词的院外。
这一个星期里,许清词都没有再住这里,顾飞听说她搬去姜璇那住了,以防再有人找来发生那天程野堵她的事。
但此时此刻,竟从院子里传出了一种琴的声音,像吉他,又像琵琶,轻轻扬扬,靡靡而悦耳动听。
顾飞支着耳朵仔细听了又听,听出在弹的好像是《一生所爱》。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顾飞跟着轻轻唱着。
唱了两句,顾飞来了兴致,把轮椅推到墙边,站在轮椅上,攀墙往里边儿看。
许清词可不就正坐在院子里,怀抱着一个乐器,悠闲地慢慢弹着。
院子里亮着许多小彩灯,她惬意自在极了,优哉游哉的,平日里的张扬大小姐,夜里变成了弹琴唱歌的慵懒的文艺女生,弹得好像还是一个很可爱的乐器,又美又可爱。
“喂,她真回来了。”
顾飞回头对唐吟说。
顾飞刚说完,就听里面传来男人的一生呵斥:“谁?!谁在外面?!”
同时响起的还有狗叫声。
顾飞吓了一大跳,头皮都直发麻,跳下轮椅就赶忙飞也似地跑了。
他怕狗,一听这嚎叫声就感觉自己马上要被咬了。
唐吟:“……”
顾飞跑了,只得唐吟去推轮椅。
唐吟刚推着轮椅走了两步,许清词家院门忽而打开,许清词带着两个保镖走出来。
月光下,许清词穿一身长裙,随意披着件开衫,优雅而慵懒,她似披着月光而来,光芒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