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楼下,踉跄之下皇甫星月直接跌落在雨水滂沱的草地之中。
在雨水的冲刷之下,隐忍已久她最终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回想起那一巴掌落下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快要静止了。
“他那么爱我,我是怎么舍得打他的?”
看着皇甫星月在雨夜里哭诉,陪同在大雨中的魏阮君豪也是难受不已,“星月”,
他想说一些安慰的话语,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口。
泪水夹杂着雨水、视线模糊之下皇甫星月看见了身后的花坛;
司徒秦牧病房的窗口正好对着这里,所以戒指跌落下来以后极有可能会掉落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皇甫星月直接冲进花园之中寻找着戒指。
“戒指在哪?怎么不见了?”
慌乱焦急之下,皇甫星月四处翻找着,“明明就是在这里的,为什么不见了?”
见她似乎在翻找东西,魏阮君豪也陪同上去找着,“你在找什么呢?”
“戒指,我要找戒指,我要找司徒秦牧给我的戒指。”
这是司徒秦牧给她的戒指,她不能丢。
“司徒秦牧的戒指?”听着,魏阮君豪愣在原地。
所以,你不会放下他是吗?
但即便是再不情愿,魏阮君豪还是帮忙蹲下身去找了。
“找到了,”即便大雨已将视线模糊,但也幸得戒指比较闪亮,翻开边缘处的盆栽过后戒指就立马显现了。
“你就像你的主人一样,是那样的耀眼;看你一眼,经久难忘。”
想来,也的确是自己不识好歹了;亲手递过来的不要、被当做垃圾一眼扔掉的却视若珍宝。
现如今看来这枚戒指也还着实是讽刺。
魏阮君豪长叹一口气,此刻哪怕再狼狈都顾不得了,“找到就好。”
感情这样难以割舍,他也没有权利去左右皇甫星月的选择,只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病房之后,争吵过后司徒秦牧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一直在病床之上呆坐着。
半饷,他回过头来看着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欧阳智薇,他很不自信地开口问道:“智薇,你觉得我弱吗?小的时候被人欺负,好像都是你在保护我呢。”
“弱怎么了?弱怎么了?”对此欧阳智薇表示:“你是我哥,我就乐意保护你!”
司徒秦牧无力摇头笑笑,“也只有你这样一直心甘情愿守着我。”
“当然!”欧阳智薇十分仗义地拍拍胸口:“我们两兄妹,天下第一好,我守你到老。”
视线转向窗户的时候,他又想起了那枚被丢下窗口的戒指;这般大雨激荡,想到戒指要被淋毁他就心痛不已。
司徒秦牧翻身下床,径直朝着楼下的方向所走去。
“哎你去哪啊?”怕司徒秦牧做什么傻事,欧阳智薇只得赶紧跟上。
来到楼下,司徒秦牧没有理会此刻的滂沱大雨,抬头看向病房的位置直接将位置锁定在花坛附近。
这枚戒指全由他亲手而做,里面点滴满载的都是他的心意;哪怕她不要了,但是真心却不可被随意践踏。
“你悠着点啊,你身上还有伤呢,这会出去淋雨只怕伤口要发炎了。”
只是司徒秦牧却没有理会欧阳智薇的话语,反而一直在埋头寻找着被丢掉的戒指,满手泥屑之下全都是他的不甘。
担心她的伤势,欧阳智薇只得跑回内堂去拿雨伞。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中,任凭雨水将自己一遍一遍冲刷着,然而司徒秦牧却依旧没有放弃寻找戒指。
劝他不回,一旁的欧阳智薇也只得打伞陪同着,但求能遮挡一点是一点。
不用去猜测,欧阳智薇也知道是和皇甫星月有关。
“唉,何必呢,她都不要你了。”
听到这话,司徒秦牧翻找戒指的动作僵在原地,明明之前两人已经互诉心声,明明他能确切地感受到皇甫星月的爱意,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他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接受。
“算了算了,”见自己的言语将司徒秦牧刺激到,欧阳智薇只得先把嘴巴给闭上,“你要找,我陪你找就是。”
说着欧阳智薇也一起蹲下身来帮忙翻找着,任凭泪水和泥土将裙子打湿也没有半句怨言。
拐角亭台处,看见这一幕皇甫星月泪如如下、揪心难忍,“何必呢?”
只是看着手中的戒指,她却久久难以取舍。
“原谅我将戒指拿走了吧,”且让我自私一回,这是你留给我的唯一。
“走吧,”魏阮君豪打起雨伞,看着司徒秦牧这样卑微地求爱他也是于心不忍。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爱,他也追不上半分。
最后再看司徒秦牧一眼,皇甫星月狠心转身离开;这一转身,也许就是永远了。
他们的爱,就到此为止吧。
最后的最后,司徒秦牧并没有找到戒指。淋了一晚上的雨水、再加上身体本就虚弱,此刻他已经精疲力尽、疲惫不堪。
他看向身后的保镖,阴沉且肃穆的面孔之下不见半分情绪、冷静得吓人,“全部人给我去找,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这是两人分离过后所剩下的唯一,不管如何他都要紧紧握在手中。
离开医院之后,皇甫星月回到了皇甫家的旧宅;这里不过才被解封几天,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屋子,皇甫星月感慨万分,“好久不见。”
如若此时爷爷也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需要我陪你吗?”魏阮君豪在旁问候道。
“不了,”皇甫星月摇头拒绝,“我想一个人静静。”
太多太多的事情冲击而来,她需要一个独处空间去处理这些情绪。
魏阮君豪也并没有去强求,选择退守在别墅外面候着。
走在屋内,皇甫星月失魂落魄无所方向,仅仅只得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过就是三四个月的时间,这里已经全然是另一幅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