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精神病医院之后,皇甫星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想起皇甫家的债务,她将所有的债务报告又全部都看了一遍。
每一笔司徒秦牧般皇甫家填的债务,她都一分不差全部算好。
该还的,一点都不能少。
“管家,”皇甫星月对外呼喊一声。
“来了,”管家应声而来。
将所有的债务都整理好之后,皇甫星月将报表交给了管家:“欠司徒秦牧的,全部都给我还回去。”
看了一眼手中的报表,管家马上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行,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提及司徒秦牧,管家还有一件事情回禀:“早上他的人来了,说想约你在酒吧见一面,有东西要归还给你。”
见面吗?皇甫星月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相还?
虽然不情愿但皇甫星月还是先行应下:“行,我知道了。”
见皇甫星月这般心神不定的模样,管家在一旁劝说道:“小姐,其实我能感觉到秦牧还是挺喜欢你的。或者,你们要不要借此机会好好谈谈?哪怕没有这纸婚约,你们一句可以尝试在一起。”
皇甫星月摇摇头、面无表情自笑一声,现如今困住他们的已经不仅仅是这一纸婚约了。
她是司马京翰的孙女,哪怕她再不承认,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只要这个身份一天还在,他们之间需要面临的挑战和考验只会越来越多。
她不能担保是否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类似于司马君逸这样的人出现。
也无法再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司徒秦牧在她面前再次出事。
在她还没有强大到足以让所有人都害怕的时候,她只能选择隐退。
也只能,先对不起司徒秦牧了。
下午时分,皇甫星月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星况酒吧。
再次踏入酒吧,熟悉感和陌生感接踵而来。
每穿过一个吧台,她似乎还能看到自己往日里在酒吧里忙碌的身影,忙碌且快乐着。
只是,一想到从今以后这酒吧再与她毫无关联,她就难受得心疼。
“老板娘?”看见竖日不见的老板娘忽然出现,吧台服务员小六马上上前迎接:“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酒吧这几天生意有多好,我们都快忙不过来了。”
“是吗?”皇甫星月强颜欢笑:“忙点挺好的,这样你们就能拿更多的提成了。”
吧台之后,听见皇甫星月的声音司徒秦牧猛然抬起头来,入目便见她在不远处和服务员正在交谈着。
几日不见,她瘦了;脸上虽是笑颜、但却舒展不开、拧巴着,看起来像是杂乱烦事扰心。
感受到目光的凝望,皇甫星月微微转过头时,视线落在吧台之上,两人正好对上了视线。
值此相望,不再意外、没有惊喜、更无重逢之感,淡漠相对之下,两人都在克制着对彼此的情感,就如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似乎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落座吧台后,两人相对沉默,心中只得回味着过去。
待手里的酒喝完,皇甫星月幽幽开口:“听管家说,你有东西要还我?”
“嗯,”司徒秦牧微微点头,而后从角落里拿出一个行李箱:“这里面都是你的东西,还你了。”
看着那个行李箱,皇甫星月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也对,分手以后就不该存在其余念想,清了也好。
皇甫星月将那行李箱拉到自己身旁,接而继续说道:“先前你帮我皇甫家填的债务,清算完毕之后我会全数奉还。”
“好,”即便心有不甘、带有埋怨,司徒秦牧还是应下了;只是啊,他根本就没打算要回这笔债务。
为皇甫星月付出的一切,他都心甘情愿。
“还有什么事情吗?”原地坐了一会后,皇甫星月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看着司徒秦牧这副失落的模样,她心里的愧疚感更是增添了几分。
听出要离开的意味,司徒秦牧心中的那根玄绷不住了,现如今就是连坐在她身旁的机会都没有了。
强忍着不舍,司徒秦牧将放在吧台之上的那个画框给拿了过来,递给皇甫星月时卑微不已:“你的花,也请带走。”
“花?”带着疑问,皇甫星月将他手中的画框给接过。
画框之内,是一副画,准确来说是有花瓣连接而成的画。
仅是看了一眼,却让皇甫星月惊艳了很久很久。
经过特殊处理之后,花瓣也被染上了颜色。
蓝白相交而晕染,勾勒出美丽夜色。
夜色之下,有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孩看样子似乎在拉着小提琴。
她记起来了,在司徒秦牧商场失意的那天晚上,她在楼下花园拉响了一曲小提琴独奏,为的就是哄他开心。
难怪,难怪那么熟悉...
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将那一幕记那么久。
“你的花已经枯萎了,所以我只能选择用这种方式相还,你会介意吗?”
皇甫星月含泪摇头,捧着手上的画久久不愿意松手。
这样珍贵的心意,她有何资格嫌弃。
“不会嫌弃。”相反,她很喜欢。
“那就好,”司徒秦牧长松一口气,他还怕皇甫星月会不要呢。
越是看着,皇甫星月就越是心痛难忍;以花为画,画入心骨,化作骨血,终将会成为她生命里的一部分。
正当两人热泪盈眶时,魏阮君豪也出现在了酒吧里,“星月,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一声呼唤,直接拉回了皇甫星月的思绪,沉浸在悲伤之中也迅速被拉了回来。
她不应该这样的,既然说好要分开,就不该这样流露心底情。
“就来,”皇甫星月回应了一声。
准备起身离开时,皇甫星月故作冰冷不情不愿地看了司徒秦牧一眼:“我要走了。”
又要走了吗?听此,司徒秦牧心神漏失,看着她的侧影再次陷入沉思。
他想拉住皇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