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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2)

我叫盛潮安,父母给我这个名字,是希望我的人生能够潮平海阔,平安顺遂。

前二十年的人生,我确实顺着父母的心愿,平安无虞。

直到二十岁那年,我入宫后认识了尹拓——这个我和其他女子共同拥有的“夫君”,我才明白,我过去十六年的幸运只是上天可怜我,赐予给我的一点点甜头罢了。

而这点甜,永远也填不满我的“夫君”在我身上留下的刻骨铭心的伤痕。

他一边说着爱我,一边眼看着别人,挖走了我的心。

01

我出生的时候,如爹娘所愿是个常人,这让他们都长松了一口气。

一切皆因在我出生前一月,一名僧人路过我家门口,对正在门口谢客的我父母留下一句话。

“夫人腹中所育婴孩绝非常人,且会一生跌宕,好在若遵守本心,一切便皆可拨云见日。”

可是,像我们这种几代文官的书香世家,不需要后代婴孩拥有元枢,有了的话反倒是麻烦的事情。

所以据爹娘所言,当我出生后,他们翻遍我稚嫩的身体都没有找到那昭示命运的红色血线的时候,整个盛府上下都松了口气。

大小姐是一个常人,预示着她以后可以安安稳稳的学习女德女训,按部就班的入宫选秀,就算落榜,凭着盛府的声望财富也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

何谓常人?何谓元枢?又是为何红色血线可以决定一个婴孩的命运?

“常人”五官对应五觉,眼观、耳听、鼻嗅、肤觉、口尝。

既有“常人”,亦有非“常人”,天生六官,拥有六觉。

第六官谓之“元枢”,可感知目不能视,耳不能闻、等等五官无法察觉的虚无力量并加以汇聚凝结。

拥有元枢者,女子可借力,水汽微尘,故可身轻如燕,修习极致可顷刻之间上万仞高山,飘逸隐秘,似鬼似仙;男子可聚力,聚气成型,增强气力,修为高者踏地为谷,开山劈石。

元枢在外看是一处血脉网络,好像长在人体的植物根系,盘根错节,分布各异。分布在人体各处无法捉摸,所依附部位由于汇集四方力、气,更易修习。

若专心修习一处,更容易达到极致境界,且元枢分布,以丹田之上为佳。拥有元枢且进行修习的人则被称为“元修”。

元枢的运用,灵活多变,奥妙万千,也因此衍生出许多不同的门派群落,大大小小,星罗棋布,聚成江湖。

元修和常人之间常常自动保持着一道透明的界限,说的好听点是恭恭敬敬,互相尊重。说的不好听就是怕麻烦,谁都不和谁沾边。

常人虽然弱于元修,可毕竟人多势众;元修能力超群,却终究是人口稀少。所以两伙人来来回回的打仗,也没有打出个什么结果。

你当几天皇帝,我坐几天龙椅,庙堂上的人争权夺利,江湖上的人却只想着怎样混上明日的伙食。

而当朝皇帝尹拓,就是一个常人。

这浩瀚的江湖,本与我并无关联,我的父母一直认为,他们的女儿决不该沾染江湖习气。

因此,盛府除了几个护卫是初阶元修,其余书童、杂役、丫鬟从上至下,一概是常人。

而我自从出生以来,便被养在深闺,几乎不被允许出门。

所以,我到六岁之前,脑海里都没有元修这个概念的存在。

直到六岁那年元宵节,我和父母侍从出门逛街走失,在人群中仓皇失措。

惊惶大哭之际,我被人从熙攘人群中捞出,温柔的抱在怀里,那人在皎洁月光下飞身越过楼台街巷,将我送回家中,交到焦急的父母手上,我才隐约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人,似乎分成两种。

救我的那人好像会飞,皎皎如月,像天上的仙人。

年幼的我无法理解父亲从那个元修手里接过我时候的神情,是一种感激和疏远交织的复杂情绪。这对我向来礼数周全的父亲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所以我问了父亲,为什么那个人和自己还有府上的人都不一样。

而父亲只是抚了抚我的头,笑道.

“哪里有人是一样的,有的人天生就可以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安安每天念书习字也很好。”

但是从那天起,我便渐渐知道了元修、常人之分,当然,也平静的接受了自己是个常人的事实。

如果不是那一天,年仅十岁的的我和同龄的孩子在院子中追逐打闹,却轻松把高我一头的顽劣孩童一掌推出几个趔趄的话。

那一刻,我看着追我追的气喘吁吁地孩童,仿佛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也是从那一天,我发现,自己左侧心口处,不知何处生出一个小小的红痣。

那一枚红痣并不似寻常元枢,它仿佛就只是一枚小小的痣,可我却因为它皮肤下隐藏的汹涌的力量而忍不住的战栗。

我是有十足的天分的,即使只是看府里面几个低阶元修整日打闹也能把他们的技巧领略个大概。

“阿福,你帮我在外面带几本修元的画本看看好不好,我想看。”

我把几枚碎银子塞到杂役手里。

好在阿福只以为是自家大小姐年幼好奇,却苦于老爷管教甚严,生活不得趣儿。

又架不住我软磨硬泡,再三保证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给说出来,想了半晌也就欢欢喜喜收下银子,趁着去外面采买的功夫,去大大小小的旧书摊子淘换了几本修元的画册子给我送去,只当是给无趣的闺阁生活解闷。

可他不知道,仅仅是四年之后,他家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站在盛府高高的假山上,用一种张扬又桀骜的姿态宣布了自己是个元修的事实。

彼时后花园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一老一少二人对峙,父亲冲着我吹胡子瞪眼,而我梗着脖子沉默。

而府里面的人只知道有一天,他们的大小姐突然生了怪病,可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只是看到府里的大夫是来了一波又一波。

“大夫,我家女儿是生了什么怪病?她虽然是个常人并无元枢,可却是一副元修做派,是不是有什么恶疾?”。我爹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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