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中教师、一个首富之子,从资料上看他们的生活轨迹没有一点交集,那他们又是如何被联系到一起的呢?”
她看似在问自己,但视线却看向了檀月。
“你的意思是,网络?”
“对,除了网络还有哪里能将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陌生人联系起来呢。”云银笑眯眯的拍拍手:“檀月姐,真棒!”
檀月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想让我干活就直说,还拐弯抹角的夸我。”
“因为檀月姐是大功臣啊,没有你的话,我们不会这么快就查到这一步。”云银顶着张稚嫩的小脸纯良的说道。
檀月愣了一瞬,但她很快笑了起来,笑容温柔中带着认真:“不,小云银你错了,真正的功臣是你,如果没有我,你们可能会慢一点,但最终还是会查到这里,但如果没有你,我们第一步都没办法踏出来。”
两人无声的对视,惺惺相惜的气氛在两人身边流淌。
陆酒川使劲咳嗽几声,也没有唤回两人注意力,最终还是花终牧这个看不懂氛围的黑皮憨憨打破了氛围:“云银,我抄完了,还有需要我做的吗?”
云银看了眼白板,只见他将网上流传的十三名受害者的信息完完整整的抄录了下来,她摇摇头:“暂时没有了,你先休息休息。”
“好。”花终牧坐在楼梯上打哈欠,另一边,檀月已经黑进了业琅典的电脑,搜索他们联络的网站。
之所以没有选择黑华应诺的电脑,主要是担心会打草惊蛇,虽说檀月已经是黑客界首屈一指的人物,但谁也不能保证华家会不会使用“钞能力”将华应诺的电脑里里外外全部武装起来。
搜索一个秘密联络网站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毕竟这种网站一般都是加密的,外人不知道网址根本没办法从庞大的数据流中找到这个网站。
檀月将业琅典最近的历史记录全部复原,然后一个个排查,却没有任何结果。
“两种可能。”檀月看着电脑神情严肃:“一种是他真的是无辜的,还有一种就是已经有黑客彻底清理过他的电脑,将所有有关犯罪的记录全部清除,但第一种可能可以排除。”
因为她相信云银的判断。
花终牧坐在楼梯上懵懵的抬起头:“为什么第一种可以排除啊?”
他刚才光顾着抄了,根本没听这几人分析。
“因为小侦探说,这个人是凶手之一。”陆酒川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现在没有他发挥作用的地方,这让他感觉有些无趣但也有些新奇。
时间渐渐流逝,花终牧已经靠在楼梯上睡了过去,陆酒川也靠在楼梯上耷拉着脑袋,不知道睡了没睡。
檀月忙活了一晚上,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网站的线索,云银则在虚拟板上罗列两人的人际关系。
她发现最后一位受害者是业琅典教过的学生,并且在她家突生变故后还特别关照过她,但这一行为却导致女孩儿被业琅典的后援团欺凌过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在一个男生的保护下,才让她勉强逃离了这些霸凌,重新振作起来。
看着手里的资料,云银垂着长睫一言不发。
檀月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云银,我订了四张压缩软垫,我们先休息吧。”
“好。”云银放下手里的资料,和她一起去叫另外两人。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陆酒川还没睡,他一直盯着地板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她叫自己,陆酒川立刻回神,重新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
惊心动魄的过了一天,四人都累得不想多动,将压缩软垫随意扔在一楼大厅,一人选了一张爬上去,没过几分钟,店里面便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上午十点,因人工智能检测到大家都在睡觉,因此并没有取消夜间模式,店里面一片漆黑。
突然,一阵微弱的敲门声惊醒了云银。
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转身准备继续睡时,细微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确定了,她没有听错。
云银揉了揉眼睛,困倦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朝着门边走去。
按下墙上的按钮,外面的防护门缓缓升起,隔着透明的玻璃门,云银看清了来人。
那是个十分年轻俊朗的男孩儿,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他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帽子紧紧罩在头上,满脸的紧张和羞涩,帽檐下露出的浅金色的头发也随着主人紧张的心情微微颤抖。
他看见对面的人,表情明显有些惊喜,刚想开口说什么,但嘴唇嗫嚅几下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云银看着对方跟一只小仓鼠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缩进衣服里面,突然感觉有些熟悉。
她试探的问道:“Nolen?”
“是...是我。”Nolen低着头细弱蚊吟,要不是云银听力好,还真不一定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云银有些惊讶,她打开门让对方进来:“我以为以你社恐的性格是不会来了。”
Nolen微微抬起头,他还是不敢看云银的眼睛,盯着她的衣服小声的说道:“我...我一直都是和你合作的,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和别人相处。”
云银看着男孩挑挑眉,不过也没有戳穿他的谎言,而是冲着他伸出手:“那欢迎你的加入,新同伴。”
“什么,什么新同伴?”陆酒川迷迷糊糊坐起身,凌乱的碎发散乱在额头,细长的桃花眼耷拉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没睡醒的颓废感。
他努力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身影站在云银对面,因为他突然出声,对方像是只受惊的仓鼠一般,小幅度抖了起来。
陆酒川:“......”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看见仓鼠成精了。
旁边的檀月和花终牧也醒了,两人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好奇的凑到了云银身边。
“这就是你说的新同伴?”
“对。”云银点点头。
Nolen被这么多人围着,整个人愈发紧张,他将头深深地埋进胸前,佝偻着肩膀,整个人越来越低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