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天堂吗?”司马镜从一片混沌中苏醒过来,感觉自己身上湿了一片,不,准确来说全身没有一片干的地方。
“不对,我跟着开下了悬崖,怎么会身上湿了,难道我已经度过了冥河?”
司马镜回头一看,身后确实是一片湖,但并不是冥河,相反清澈干净,湖中还有鱼在拼命向上游。在工业化的今天,这美丽的湖却显得有一点奇怪。而且常德境内的湖是沅江和澧水,司马镜以前做过相关的资料,他可以肯定这条湖绝对不是其中一条的分支。
司马镜穷极左右,可以确定这条湖左右横跨流域很长。
先是莫名的山路,又出现莫名的湖,自己难道喝到记忆短缺了吗。
但是,自己是怎么从湖上被冲到岸边的呢?难不成水冲散安全带,再顺势把自己推到岸边?
今天奇怪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果然,人不能强行喝酒,更不能嘴硬说没醉。
司马镜摇了摇脑袋,自己是否真的处于清醒,他无法确定,但……
司马镜转念一想,自己都能活下来,嫌疑人肯定也活了下来吧。不管别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果然,前面软土上踩出了三个人的脚印,这么看来,嫌疑人有三个。经过初步判定,是三个儿童?如果对方没有特意做什么痕迹的话,看这脚步是三个八十斤左右的未成年。
司马镜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未成年开车这么溜?说不准,或许是骨瘦如柴之人?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看来自己得赶快把他们抓住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司马镜也不是托大觉得自己能一打三,对方是否是儿童说不清。但是他刚才检查了一下,身上手机,证件,腔都在。只是手机进了水打不开,所以无法联系总部。
但是刚才在山上没进水为什么总部那边也没有声音,算了,懒得去想。
既然得不到上面的指令,那么就按照我自己的来,自己好歹是个官。
而且司马镜觉得这地方有莫名的亲切感,至少没有刚才那段山路陌生。
但依旧很奇怪,脚下的土软的不正常,虽然踩在软土上柔软感很舒服,但是附近是湖,怎么也应该有基地吧。但是这土的感觉就像填湖一般,用的还是沙土。
先不说国家要求退耕还湖,就这偏远山区谁闲的没事干填一片地干嘛,种花花草草吗?
司马镜打量了一下四周,还真是怪事不绝,前方种满了桃树,基本都开满桃花。
虽说这确实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但是司马镜还是认为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怪,这是多年破案的强烈感觉。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奇怪的事不少了,多一件又如何。
司马镜边观察边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感到熟悉了。这里与陶渊明描述的《桃花源记》相差无几: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武陵人吗?自己是常德人,湖南常德的古郡名便为武陵。
确实有些地方有巧合但又不是完全一样,自己可是个警察。
司马镜可不会去管什么渔人怎么找到桃花源,他现在一心只想找到那三个嫌疑人。他可不管什么夹岸数百步,脚印有几步他就走几步,有几万步他也走。
可是命运似乎是一个□□,当你反着它却终究踏入原地,然后继续回到指针所要的点。
司马镜跟着脚步来到的终点就是渔人所寻林尽之小口。
光吗?也有。船吗?那倒是没有的,车倒是有一辆,确实没了。
要不要进入,司马镜沉思起来。脚步在这里停止,有可能是进去了,也有可能是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里来的。
最终,司马镜的想法是不急,先会会这片桃花林。
中无杂树是真的,连杂草都没有。所以不用提什么芳草鲜美了。
落英缤纷也没有,这正是盛开的季节。
但是依旧有怪事,这桃花味道香的过分都不必说,但是有血腥味。
血腥味很淡,但是瞒不过作为警察的司马镜。
司马镜猜想,这应该是那三人受伤了,路过的时候滴到桃花上了。
所以,三人藏在桃花林。
司马镜紧握腔徐步前行,同时观察四周,防止被偷袭。
而这片桃花林也确实大,而且桃树挨得近,就不怕阳光照不到吗?司马镜把上面的叶子扒开,下面确实有一些地方阴凉得很。不应该,桃树是喜阳植物,自然生长是长不成这样的。
越走向桃花林东向越感到阴凉,
不过司马镜还是走到尽头,并且仔细搜查过所有地方,没人,看来真的进了桃花源?
转头将要离开的时候,司马镜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可背后是一座山。
是风吹过,桃花林响起一阵风铃声。
“哪里来的风铃?”司马镜刚才找人的同时也检查了桃树,不存在其他东西。
风铃响起,不是一首歌,而是一首诗。
“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
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有人?”司马镜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后面盯着自己的那个人摇曳风铃在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