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账出店后,葳蕤领着刚刚那个小孩子便走了,头也没有回过一次。
涂山诺同东岳并肩站立,看人走远后,简洁的说了句:“原地呆着,我跟上去看看。”
还未走,却又被东岳拉了回去。
对方还顺便给了她几张符箓,郑重的说:“我同你一道去。”
“这是干什么的?”涂山诺将那几张福禄翻来覆去好奇的问道。
“用来隐匿踪迹的。”东岳回答,复又笑着说“往常听女娲娘娘说你上学时不学无术,这下看来定是真的。”
“噫嘻!我明明听的很认真。只是你这符箓看的跟我书本上看的与往常用的怎么都不大一样?”涂山诺辩解。
东岳略微思索,然后低沉的说道:“大底是我又加了二三十个法式,令的这一张符箓还可以做些其他用途。”
看着涂山诺自制了自己并非不学无术之人自豪的小动作,以及好奇这符箓用途的眼光,东岳安慰她:“好啦,晚些时候再同你细细道来。我们若再不追,那小仙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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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两只跟偷鸡似的跟上,那处小孩先变成一张巴掌大纸人,活灵活现的面貌,却呆愣愣的飞到葳蕤肩膀上,一动不动。
然后葳蕤偷摸拿出通信设备,涂山诺同东岳赶忙使用符箓隐蔽自己的气息。
讲真,你们莫不是以为隐身符就是直接将身形隐去?拜托,这可是在大街上,怎么可能?
通信设备另一头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虽然年纪听起来有点大,但难保不是对方伪装的。
毕竟现在六界审美两极化,要么把自己画的特别老,白发飘飘;要么把自己弄得特别年轻,那皮肤巴不得晒过刚出生的小婴儿。
“涂山家那位可答应你的请求了?”
葳蕤惴惴不安的同那头通话:“答应是答应了,但我到底是有些不安。他同我们家小姐无姻无故,凭什么帮我?我愿意听从你这条建议还是看你曾经算我家姑爷。”
语气的末端带有难以令人察觉的不满。
“涂山家这位我了解过,是那种极讲义气之人,她既愿意认辉儿的孩子做小弟,面对此种事情,定然不会出手不管。”那方语气肯定,像是在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
“呀!”
葳蕤突然一声惊吼。
吓得涂山诺还以为是东岳符箓不行,使得两人气息被发现。
却见葳蕤细细懊悔说道:“我忘了说小姐这临终前为当今天帝谋划的这条线索,若未办成,事情败露出来,极有可能会损害天帝帝位乃至生命!”
唔,你不用担心,因为我都偷听到了。涂山诺内心如是想。她边想还不好意思的将头往东岳处躲了躲。
东岳的气息霎时扑鼻而来。不是那种会暴露身份的,反而是一股久居山林中的清新,不染凡尘味。他身上那件薄翠的衬衫。染了小狐狸崽子一鼻子的绿。
待涂山诺在回过神来时,那方声音已歇,听脚步声也已是远去。
望着欲言又止的涂山诺,许久不曾发话的东岳倒是开了口:“外面说话到底有些危险,不如先去找块住所,在细细商谈。诺诺意下如何?”
涂山诺见他桃花眼弯弯,勾人的很,索性拉着他手随遇而安。
——
洗完澡的湿狐狸将九条尾巴隐藏成一条,眼巴巴的看着东岳接过外卖小哥手上拿着的烧烤外卖,眼里霎时渴望,就连身上的水滴滴答答了一路也不想多管。
东岳抱起湿漉漉的狐狸,左右看了一眼,无奈的认命,把她放在洗手间的台子上,拿过一旁吹风机吹干。
当然在此之前他并没有忘记先卸下几串烤肉,拿纸巾垫着,放在桌上给涂山诺先吃。
“你怎么不化作人形?”东岳一手持着吹风机,一手抚摸着柔软的毛问。手指掠过处,毛发开始变得松软蓬勃,令人留恋往返。
怎么能让你见到我洗完澡后的样子,不然我平日里努力拿衣服遮的小肚子岂不都被你看穿了?!
涂山诺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烤肉,一边诽腹。不时还吐槽着这烤肉孜然放少了,啧啧啧,世风日下!
突然涂山诺低吼一声,宣泄着背上的疼痛与不满。
原来是东岳太过留恋于一处,竟忽视了将手中的吹风机移移位子,这才烫着涂山小姐了。
吃完肉的涂山诺,继续享受着来自东岳帝君的服侍,丝毫不觉得自己奴役上神是什么可耻的行为,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在灵活的手里,温暖的风中,好像掉进了一块云朵,整个人被那雾气缭绕的云弄得晕乎乎的。
待她左右各舔了一下嘴唇,才高贵的开口:“所以关于上位天帝的八卦,那个叫葳蕤的小仙说的可是真的?”
言语中隐隐透露着一股八卦之气,巴不得东岳越早说越好。
东岳适时的停了手里的动作,担心自己说的话,被吹风机的噪音都给挡住了:“听着像是他的作风,但他后宫里的人不是长老阁送的,就是抢强夺来的,真要精确到某一个,其实我也不太确定。”
“不是吧!”涂山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那可是现任天帝的亲娘,你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实话,我见往常天地之位,向来是嫡长子继承,这侧妃之子继承倒是数万年来头一回见。刚得到消息时,我也蒙了不少,不过我兄长却像是知道内情一般,对我说一切如旧。你若真想知道其中隐情,不如我回去问问。”东岳此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了一把梳子,将涂山诺的毛给梳的都向一侧顺。
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里却颇为不屑的说:“你不是一向同天帝关系挺好,怎么这小子都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我当时也只收到个消息。那段时间忙着带父母丢下来的小言,还要继任青丘女君,忙的整个脑袋都乱糟糟的。事后打算问,却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同他单独相处的好时机。”
“所以我们二人相当于只有那位葳蕤姑娘话语里的几条信息,对于天帝他娘究竟经历过什么,一无所知。”话到最后,整理完涂山诺白雪毛发的东岳拿梳子拍了一下涂山诺的脑袋“就这你还敢答应她?胆子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