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族长曾说过,有些地方若有婴孩早夭,禁入祖坟,夭亡者忌葬于比祖坟高的地方,只能葬于低洼处,加之地底灵气的滋养,这个孩子就会化为灵童,庇佑子孙后代。那老头说的神乎其神,可传言终归是传言,人死不能复生,死后化为一抔黄土,这是铁打的定律。”壮汉像是在说服自己同意老二的看法,“是不是恶搞,下去看看。” “大哥,我们不能下去。”老三道:“人永远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也到不了认知以外的地方,大哥!没有货我们就做些散活,寨子那么多人,总能活下去的。” 壮汉摇摇头:“过惯了好日子哪里还能吃的了苦,而且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南家寨既避世不出,又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 他从贴身的衣兜掏出一副手套,手套通体金黄,泛着冷光,触之冰凉,戴着紧肤,用力挥出一拳,隐约能听到破空声。这是他从三岁起就练习的东西,日日相伴,洗澡都要挂脖子上。 “老二你的铁甲臂,老三你的千里眼,还有族内其他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学适合自己的本领,我们从小苦练,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而且那群土夫子又为什么要我们去救?” “我的直觉,这个洞非下不可。” “既然这样,那就我打头阵吧。”老三最后说了一句。 进入洞内,洞壁上的东西看的更清了。 每块木板下方都钉着一个十厘米的大铁钉,入土三分,外面留着一个光秃秃的卡槽。 他们攀着绳索滑下,老三最先踩到地面。 身后又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壁上同样挂着很多木板。 老二最后一个下来,看见说:“这群土夫子带这么多木板干什么?垒着玩?” 壮汉续接了一根绳子,道:“继续走。” 老二依旧选择断后,脚下暗自用力,把那些杂乱的脚印尽数抹平。 第二个洞的走势明显复杂了不少,他们蹭着墙壁,打着滑一溜烟的往下,宽度越来越窄,滑行的坡度却越来越陡。 老二身子瘦,有时候路难走,后面的俩人刹不住脚,直直地就撞了上去。 他受不了了,道:“大哥,二哥,我快被你俩夹成馍馍了。” 说罢,他借一侧的木板固定住身体,后面的两人有样学样。 “这洞到底是谁挖的,他娘的太难走了。”老二叫嚷着,很不耐烦。 洞里阴冷,空气也好像长时间不流通,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 “老三,看看下面是什么,滑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到底。”壮汉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越想越不对劲。 “老三,老三?” 没有人回应。 上面的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下面。 木板虚虚地摇晃,老三贴在墙壁上,像一尊雕像,脑袋低垂,看不清神色。 “老三,说话!”上面的两人心急如焚,壮汉身体一松,两脚腾空翻起,向上一勾,身体在空中翻了180度,朝下方的老三凑过去。 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老三还活着。 活着就好。 这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想别的,他扯扯身上的绳索,冲上面的老二喊道:“把我们拉上去。” 老二早就等这一句话了,他猛吸一口气,臂鞲下的胳膊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手里的两根绳子像玩具一样,被他提到与自己齐平的位置。 “老二......”壮汉话没说完,手腕上传来一股凉意。 是老三,他醒了? “大哥,快走,底面有,有两个浑身是毛的怪物。”老三哆嗦着说完这句话,脖子一歪,彻底昏迷了。 剩下的两人更不敢犹豫,“老二,你背着他,我殿后。” 老二也不啰嗦,把老三往后背一甩,踩着壮汉的肩膀借力,腾空起跳,壮汉紧随其后。 快了,再快一点,已经能看到洞口了。 一到地面,老二顾不得把背上的人先放下,扭身朝还在洞内的壮汉伸出胳膊:“大哥,快,手给我。” 壮汉一脚蹬墙,眼看就要上去了。 异变在此刻横生。 一股带着浓烈浊气的阴风从身后快速席卷而上,一只满是绿毛的爪子探到了他的脚上。 他只觉得那只脚腕在那一瞬间被压碎,被搅拌,整只右脚再也没了知觉。 “大哥,我来帮你。”老二大吼一声,就要往下跳。 他连忙制止:“带老三走!快走!” 身后的怪物又是一个攀身,壮汉戴着手套的胳膊向下一挡,利爪与手套碰撞之间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借着这点火花,他终于看清了这个怪物的真面目。 那是一张满是脓疮的脸,皮肤灰白,眼睛紧闭,张开的大嘴清晰可见一嘴的獠牙,涎水顺着牙缝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壮汉心里暗骂着,手上的动作一点不犹豫,把怪物严严实实地挡在下面。 眼见到手的猎物要从眼前飞走,怪物也发了狠,张开大嘴,扬起脑袋就是嗷呜一声。 慌乱之下,壮汉摸到身边的木板,一扯一送,木板被结结实实咬了个对穿。 猎物到嘴了,怪物狠狠一咬,下一秒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嗷嗷惨叫,两只爪子直接伸到嘴巴里把木屑往外丢。 原来你怕这些木板啊! 壮汉见状,把身边能够得到的木板全部拔下来,一股脑朝怪物扔了下去。 顿时,惨叫声响彻在整片山间。 危机大大减弱,他刚想一跃跳上去,却忘了右脚已经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