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地区的巫师们虽然上世纪才将魔杖视为一种有用的工具,但许多符咒仍然依靠手指或者手势施展。
这名黑人巫师显然深谙这种施法方式,不仅能够迷惑对手还能出其不意,毕竟谁知道他突然抬手是使用魔法还是单纯挠挠头呢?
比赛过程没有凡妮莎预想的那样阴暗血腥,但也可能是选手问题,至少场中的两人有来有回,几分钟过去仍没有哪一方挂彩。
可是观众们对这种和平发育的开局并不买账,从白人巫师又躲过对手的一次进攻后,观众席突然就爆发出了一阵喝倒彩的声音,还不停叫喊着“换人、下场、退钱”,似乎在他们看来不暴击不见血就没意思。
而凡妮莎前后左右的不少观众似乎还参与了开设的赌局,因此那口号喊得尤其卖力响亮,吵得她实在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眼看现场观众群情激愤,主持突然跳出来宣布中场休息十分钟,决斗台上立刻涌出了好几名穿着露骨性感的女人,她们有着惊人的美貌,皮肤好像月亮般泛着皎洁的柔光,即便没有风,白金色的长发也在脑后飘扬。
奇怪的是,从这些女人上台开始,充斥着不满的观众席一下子就安静了,伴随着轻快的音乐,她们翩翩起舞,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过于漂亮的外貌令凡妮莎仅仅愣了一瞬便立刻确定台上的这些并不是人类,而是媚娃,她们的魅力能把男人变得痴迷疯狂,就像现在。
虽然每个观众都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前方已经有不少人作势要冲上去了,随着台上的媚娃逐个退场,只留下最漂亮的那个,这种夸张的情况就少了许多。
可接下来,那名媚娃居然跳着跳着就开始脱舞裙,本来就只有薄薄的一件,脱下后就剩下内衣,这一举动令在场的男性热血沸腾,瞬间爆发出了起哄与口哨声。
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凡妮莎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注视着台上的媚娃慢慢的将内衣也一并脱掉,那白花花的身躯就这么暴露在无数双眼睛下,这根本就是艳舞。
此时此刻,凡妮莎除了羞耻就只想离场,耳边尽是对女性躯体下流的评头论足与轻浮的口哨嗤笑,她默默低头,生平第一次油然而生一种厌恶又无力的感觉,她下意识覆上脸,突然庆幸还好有面具遮挡。
几分钟的艳舞结束后,凡妮莎清楚地听到隔壁的几个男人还在抱怨时间太短,只要一想到今天的这些观众在离开这里,摘下面具后道貌岸然的样子就令她一阵恶寒。
中场休息时间结束,两名选手继续决斗,而这一次,没有哪一方像刚才那样轻松,从白人巫师的手臂忽然撕开一条长长的伤口汩汩冒血后,全场的热度再被推向一个小高潮。
暂时落于下方的白人巫师似乎对自己不如黑人很是不满,前后不过十秒钟,刚刚还洋洋得意的黑人巫师忽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他的脸上凭空多出了数条血痕,不仅如此,他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边哀嚎一边疯了似的抓挠自己的脸,看向对手的目光更是淬了毒般凶狠。
接下来的五分钟,凡妮莎充分见识了什么才叫真正的血腥暴力,从白人巫师的左手手臂被一整个切割下来后,全场氛围顿时被推到顶峰。
台上的血越来越多,断手、半个耳朵、乃至最终倒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来的白人巫师,都成为了今夜这场决斗赛的调剂。
这一刻,凡妮莎才像醍醐灌顶般清醒,这些人都是疯子!
后面两场比赛更是恐怖,这些参赛选手好像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为了赢多阴险下作的手段都用的出来,什么偷袭、投毒、使用道具的层出不穷,而这一切看似不公平,恰恰是这个非法比赛所默许的。
好不容易第三场结束,凡妮莎利用期间的休息时间,趁着大量人员走动偷偷摸进了台下的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其实空间很小也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是临时拼凑的也不为过。
而格林就坐在一旁这么盯着她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进来,面上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像是早知她会来一样。
“尊贵的卡特小姐也会来这种地方?”
不说还好,一说凡妮莎瞬间有些来气,立马气势汹汹质问,“特兰很担心你,格林先生,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亲哥哥参与了这么危险的比赛,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找你,所以我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稀奇?”
对比之下,格林可就平静的多,他一边把玩着魔杖一边漫不经心道,“当然稀奇,卡特小姐既然已派人追查我的踪迹,大可以让他们过来当说客,何必亲自跑一趟?”
“但结果会是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是吗?我很好奇,这场比赛吸引你冒着生命危险参加的原因是什么。”凡妮莎已经冷静了一些,她的目光幽幽落在了他的右手上。
只是格林根本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他做出的“请”的手势,同时面无表情道,“无可奉告,卡特小姐,我劝你少管我的事,至于特兰,我自会联系他,不劳你费心,现在请吧。”
虽然凡妮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门外适时响起了脚步声,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格林起身去开门,高大的身影正好能挡住她。
“比赛还有2分钟开始,你还在磨蹭什么?现在就去那边等!你这次的对手是个狠角色,我可全押了你,你别让我输得太难看!”
“啧,知道了。”格林不耐地点头,出去的同时将门关紧。
被留在休息室里的凡妮莎立刻来到门边,稍微等了一会儿才偷偷打开了条门缝,确认了左右无人后才匆忙戴好兜帽小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