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我们才能平安无事。”
何遇想安慰张烈,可话到嘴边却没有力气说出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张烈不必在意。
张烈回忆方才的对话,道:“听那安潇义的意思,他们应该会去增援赵旭。我们还需加快速度,早日攻下武平,以免夜长梦多。”
……
【三】
宣正四年十一月,义军于雨夜大破武平城。郎鸿灭赵旭满门,同时赦免全城百姓。
数日后,几名风烈团成员来到了已沦为废墟的武平城总兵府大院。
“天溟教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安潇义重重跺了跺脚,又气恼又惋惜:“赵老总兵,你说说你这老顽固,我跟你讲了多少遍,千万要提防他们新来的何遇张烈,你还嫌我唠叨,把我的话当放屁!结果这回中了张烈的奸计,怎么把老命也给搭上了!”
他愤愤地抓了抓头皮:“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手段竟如此毒辣,竟把赵大人全家男女老少三十余口杀得一个不留!老贾你说,这不可能是张烈何遇下的令吧?”
贾曦和在一旁静听着,脸色沉如寒铁。
安潇义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记得赵家公子喜欢四处远游,当时他若不在府中,兴许能逃过一劫。”
“首领来了。”贾曦和忽然开口,转过身,朝来者方向抱拳行礼。
安潇义扭头一看,也连忙跟着行礼,一扫方才抓狂之态。
来者一男一女,均是二十出头年纪。男子一袭黑衣,相貌英俊,蓬松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正着朝废墟快步跑来。
“爹——!娘——!”男子失声大呼,眼眶通红。
看着他悲痛的模样,安潇义暗自叹了口气。
待那名身披黑焰斗篷的年轻女子走近,安潇义、贾曦和齐道:“恭迎首领!”
女子一头利落的齐肩发,身形纤巧,沙白色斗篷下一袭黑色劲装,身负两柄长剑,腰间一副小型火铳,看上去武艺不凡。
她正是吴叶,当年那个流亡的少女,如今已成为了风烈团的首领。
“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吴叶清秀的脸上一抹愁色,沉默片刻,平静地对二人道:“事已至此,生死有命。二位已经尽力阻止战火,不必过于自责。”
安潇义不甘地道:“可恶啊!我们按照首领的计策伏击张烈,没想到那何遇真的有神器,害我们功亏一篑,不然赵大人岂会遭此大难!”
吴叶轻叹了口气,淡淡地道:“神器之事待日后再议,眼下安抚赵公子为重。”
吴叶走到跪倒在地的黑衣男子身旁,弯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这里是公子的家,公子想哭便哭吧,不必在意我等外人。”
男子擦去眼角的点点泪花,一字一句地道:“爹、娘,孩儿不孝!孩儿从小习武,却没能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刻保护好你们……我赵汐誓与贼教不共戴天!终有一日,孩儿会用那贼教教主的首级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
吴叶望着总兵府残破的匾额,肃然道:“赵大人为贼人所害,我等亦痛心疾首。我以风烈团之名起誓,定会竭力帮助赵公子,为赵大人报仇雪恨。”她话音清脆,掷地有声。
赵汐怔了怔,缓缓转过身,而后重重地一拜在地:“多谢首领大恩!”
“公子无需言谢。”吴叶向赵汐伸出手,轻轻地将他扶起。
她的目光移向院外,冷静地道:“武平城已被叛军占领,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需尽快敛了大人的遗物带去安葬。”
赵汐点点头,跟随吴叶向废墟深处走去。安潇义、贾曦和等人紧随其后。
天边日暮熔金,晚风拂起众人的黑焰斗篷,恍如黑火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