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自由而已。”温玉礼冷眼看他,“人总要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一把,反正她已经不欠你什么了,她在你眼里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个卑贱的人,可她在得知我要用杀人蜂对付你的时候,她请求我给你一个痛快,不要让你死得太痛苦。” 苗凌枫面无表情道:“我不会感激她的。” “你这个人还真是混账。你给手下的人服毒,自以为能掌控他们的行动,却掌控不了人心,所以到了关键时刻,你连一个愿意为你真正卖命的心腹都没有,只因你从来就没把别人当成人看。” 苗凌枫并否认这点。 在他的认知里,主仆关系就是不可逾越,手下的人永远只能选择服从,若要人绝对服从,那就只能用威胁。 将旁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他的用人法则。 他的手脚逐渐有些瘫软无力,他终于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躯,瘫倒在了地上。 他知道,毒尾蜂的毒性开始发作了。 “南燕姐。”他下意识抓紧了温南燕的手,“别怕,不管到哪,我都会护在你身旁,哪怕是到了地底下……” 面对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他竟不觉得恐惧了,他反而觉得——若是能和南燕姐一同在地下团聚,似乎也不错。 “不,我不想死!” 温南燕查觉到身体上传来的无力感,下意识想要扑向温玉礼。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了。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传来,她咬了咬唇,抬眸看温玉礼。 “温玉礼,看在你我是同一个父亲的份上,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温玉礼接过话,“说说看。” “我明白,今日必定是难逃一死,那么在我临死之前,能否让我再见祁王殿下一面?” 此话一出,在她身旁的苗凌枫苦笑道,“都到了这个时刻,你还想着他吗?” 温南燕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只冲着温玉礼一个劲地哀求—— “我求你,让我再见王爷最后一面,我知道我做过许多错事,可那不全都是为了他吗?若不是因为我对他情有独钟,我也不会因为嫉妒之心而害人,如今我要死了,就请你行行好,让我再看他一眼吧,我有许多话想对他说……” “你把自己的过错推给祁王,他未免有些冤了。” 温玉礼不紧不慢道,“情有独钟,不能成为你害人的借口,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再去见他了,如今你只剩下最后一点儿时间,不如趁着自己还能喘气,好好和你身边这位苗公子告个别,他虽然是个混账,可他为了帮你也算是倾尽一切了,若不是你,他现在应该还很逍遥自在。” “不,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 温南燕如同着了魔一般,朝温玉礼爬得过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连我最后的遗愿都不能替我完成?毒发不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吗?你现在去找王爷过来还来得及。” 温玉礼退开了两步,不让她的手挨着自己的一寸衣角。 “就算我让人去通知他你要死了,他也未必愿意过来见你一面。” “他会愿意见我的!”温南燕笃定道,“我与他相处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即使是再恨我,也不会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和我相见,你是不敢让他来跟我道别吗?怕他知道你害死我。” “我一点都不怕被他知道。” 温玉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让我把王爷叫来,无非就是想再给自己谋求一条生路,你觉得只要他出现了,他或许会冲着昔日的感情,叫我拿出解药来救你,你未免想得也太多了。” “又或者,你又想拿出你的拿手绝活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博取他的怜悯和同情,因为你知道他这个人最受不了这一套了,一旦他对你产生了半分心疼,那么就会对我有意见,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他再来给我添堵吗?” 温南燕咬牙切齿地望着她,仿佛要用眼神在她身上瞪出一个洞。 “南燕姐,你别求她了!” 一旁的苗凌枫爬到了温南燕的身旁,握住了她的手腕,“事到如今你还没有醒悟过来吗?萧元祁不会为了你再去惹温玉礼不痛快了,他若是心里有你,早就该让温玉礼对你高抬贵手,你到底在执迷不悟些什么?你还指望着他冲着昔日的情分保你一命吗?” 苗凌枫的眼中满是苦涩,“早在我与你重逢的那一刻,见你满面伤感的模样,我就在心中暗暗发誓,往后的日子绝不会再和你分开了,当初忍痛把你让给萧元祁,你却并没有过上好日子,早知如此还不如强行把你留在身边,可我还是不够狠心,从来都不舍得强迫你做任何事……” “苗公子说得挺在理。” 温玉礼附和道,“温南燕,你始终都在等着萧元祁的回头,为何自己不回头看看你身后那个对你不离不弃的人?虽说我实在讨厌你,此刻也忍不住想数落你几句,如果我是你,当初与苗凌枫重逢的时候,就会跟着他远走高飞了,这样一来,你们或许不会有任何线索落在我的手中。” “一两年找不着你们,我或许还能再坚持坚持,可若是三五年或者十年八年,我必定是没有那个耐心再去找你们了。我只能说如今的下场当真就是你自找的。” 听着温玉礼的话,温南燕咬紧了唇,还想再说什么,却敌不过脑海中传来那一阵更加强烈的眩晕感。 她的唇色都渐渐变紫。 苗凌枫扶了扶昏沉的脑袋,四肢已经忍不住开始抽搐。 温玉礼见此,便将手中的长剑扔到了地上。 “苗凌枫,我答应过杜姑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毒发的过程会有些痛苦,你若忍受不了,大可自行了断。” 苗凌枫望着地上的剑,缓缓伸出了手,将剑柄握住。 横竖都是一死,不如痛快赴死。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