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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之明(2 / 2)

“然而此次赈灾,却是一次十分难得的机会。纸上谈兵,终是空想。赈济粮的发放,百姓的安置,大水过后的农田清理,疫情的防治,这当中每一环,应该都有许多学问。亲眼看到,亲身经历,也许才更有感悟。还有,史书上常有大灾之后,刁民暴动的记载。我读到的时候就想,他们究竟是对什么不满意,为何非要飞蛾扑火。如果我能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是否能想出应对的法子。”

“姑娘的想法,很特别。”刘粲说。

“是呀。我还在想,如果一定要从信王和惠王当中选出一个储君,是否可以从他们对待垒台的土,载舟的水的态度,看出些什么来。”

“阿月,慎言。”裴景打断刘卿月。

“其实,想去的人是我。我想看看衣不蔽体,饿殍遍野,易子而食,民不聊生,我想尝尝树皮,草根的味道。想知道朝廷发出去的粮,到底是如何一步步落到百姓手上,又具体有多少能落到百姓手上。”

“你从没对我说过这些。”裴景说。

“因为师兄从没想过入仕啊。”刘卿月转头看了他一样,又回头看向刘粲,“但刘公子的心思和志向一目了然。以公子的能力和家世,秋闱,甚至春闱的名次,都不重要。状元于公子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的虚名。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能以自由之身,看到更多的人间百态,或许以后公子身居高位,做决定的时候,就不会像岑相满心私利,也不会像令尊踌躇不定了。”

刘粲忽然起身,整理好衣裳,朝刘卿月郑重行礼:“在下受教了。”

“你真打算去啊?”萧庭拍桌子,“那可是黄河决堤,万一你被水冲了呢?万一闹瘟疫呢?你忘了之前昭德太子……”

“濮州的百姓也是人命。”刘粲说,“我相信,父亲也会同意我去的。”

“我和你一起去。”杜恒忽然开口。

“你……”刘粲看着好友,欲言又止。

“你去做什么?”萧庭眼珠乱转。

“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杜恒说。

刘粲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下决心似的点了下头:“那就一起去。”

“那我也去吧。反正我已经有了举人身份,可以直接参加春闱。”裴景说。

“你们都疯了吧!”萧庭起身大叫。

“又没让你去,你激动什么?”裴景伸手拉住他。

“你们都去了,留我一个人在中都?”萧庭很不满。

“你留在中都陪阿月啊。我把她交给你了,你可别带坏她。”裴景拍拍萧庭的胳膊。

萧庭抱着胳膊,夸张道:“就凭我这脑子?你信不信她能把我卖了,还让我替她数钱。”

“你对自己倒是挺了解的嘛。”刘粲笑着给萧庭倒酒。

“不是,你们就不再多想想吗?”萧庭还要挣扎。

“难不成你要一起去?”刘粲问。

萧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好了,未来的驸马都尉。你呢,就一辈子做个锦绣堆里的锦绣人,这些脏的累的,我们来就好。”裴景拍拍萧庭的背。

萧家和皇家有联姻的传统。开国到现在,已经娶了七八位公主了。

“我要带阿月妹妹去飞仙阁!”萧庭昂起下巴。

“你试试看!”裴景咬牙。

“飞仙阁?”刘卿月疑惑。

“哇,真的可以去吗?”季望舒兴奋。这名字一听就像是青楼,或者类似青楼的地方。有营业执照的娱乐场所耶,是个穿越者,都会好奇吧。

“你想去?”刘卿月问她。

“可惜,你的身份不能去。”季望舒失落。

她话刚说完,裴景就冷着脸说:“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那等师兄回来,亲自带我去。”刘卿月说。

“喂喂喂,你胡说什么呢。刘粲还在呢。”季望舒恨不得捂住刘卿月的嘴巴。

“想都别想。”裴景红了脸,“舅舅知道了,一定会罚你抄书。”

刘卿月缩了一下脖子:“那不去了。”

季望舒上学的时候,也最怕老师说:把这段抄五遍。

“原来你怕抄书啊。”萧庭指着刘卿月笑。

“但这世上能让我抄书的,没有几个。”刘卿月埋头干饭。

“不如咱们下午就去。大伙一起去,要罚一起罚。”萧庭提议。

“你喝多了吧。”裴景骂他。

“今天就去。省得她惦记。若是她被罚抄书,你在濮阳也能放心些不是吗?”萧庭偶尔还是有点脑子的。

“不行。”裴景还是不肯。

刘卿月啃完一块鸡肉,骨头没夹住,掉到面前的金碗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额,她不是故意的。

“听出飞仙阁新排了几出歌舞。咱们现在去,晚饭后便回,应该无碍。”刘粲提议。

裴景看看他们,伸手点了点刘卿月面前的桌面:“你要是被罚,别想有人救你。”

吃完饭,一行人刚出厢房,走到楼梯口,季望舒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不想面对他。”她立刻朝刘卿月说。

“什么?”刘卿月还没反应过来。

再走近些,果然是宋白英。他身边还站着几个锦衣男子。不过年纪都比他大好多。他站在人群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卓越。

“宋掌柜。”裴景也认了出来。

宋白英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打招呼。

“见过裴公子,阿月姑娘。”

起身的时候,季望舒看到了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迟疑和暗淡。

刘卿月不是季望舒。看他的眼神,自然也是清澈,冷淡,毫无杂念的。

宋白英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立马垂下眼帘,将情绪隐藏。

两人都没有多攀谈的意思。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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