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准备,漫不经心地抬手遏制住了李砚继续前进的脚步,面露嘲讽地俯瞰他的不堪一击。剑拔弩张,战役一触即发。
虽然李砚日常赌气说要打上一碗井华水,虔诚祈祷以期夺衣婆婆“下地狱”,每次打嘴仗输了都是同样的威胁套路。但是那个当下,他真心希望这冥界,这人间——这世上的所有一切全都覆灭。
世界末日就好了……
“这种情况下,应该要害怕的对吧?”智律的声音打断他的回想。
“但是看到有你在身边,我不觉得害怕。您的放任令我养成恶习,李砚大人。”平语和敬语被她在一段话里混乱的交替用着,“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底气」。”
“这可不妙。”智律假意烦恼,脸上堆叠着并不走心的忧虑。
他却似乎还嫌不够,用双手轻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李砚语气坚定地开口说道:“再依赖一些也可以。”
那姿势中所暗含的隐忍珍重,那话语中流露出的坚贞炙热,令南智律忍不住立下‘誓言’:“…我一定会挖墙脚!”
“?”
“你一定会是我的!李砚。”美色上头,她色令智昏。
……
再说李朗那边——
他带着宥利去另一边保鲜柜台采买肉食。说起来没什么难度,他只要确定面前的鲜肉柜台是鸡鸭牛猪之中的哪一个,开口和柜台的姨母确认自己要买的部位及几人份,再等待切肉称重就好了。
“李朗大人,您最近看起来有些不一样。”被南智律赞叹过美貌的——李朗最忠诚的拥趸齐宥利,一向心直口快此时却难得有些迟疑地说着。
“你这么觉得?”李朗神色温和,脸上还挂着刚和柜台姨母交谈过的谦逊笑意。
“感觉您…变得轻快了许多。”
“宥利,活着的岁月里谁都会有一星半点特别美好难忘的时光。你曾经对我说,遇见我是你生命中最好的一件事。我也有过那样的日子。”
只见宥利一脸困惑,“听不懂。李朗大人。”
这一刻的李朗莫名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和六百年前的峨律共情。他的眼前草长莺飞落英缤纷,轻烟细雨流水潺潺,他看见豆蔻年纪的峨律出现在那溪涧旁,嫣然含笑地唤着他:“朗啊……”
“李朗大人,我们能买些可乐吗?”
“什么?当然。”他还在因为又一次陷入回忆而晃神,闻言下意识地回道。
“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