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表情。
众人:……
等闲杂人等都走了,芬克斯忽然转头,对着教室后方喊了一声:“嘿,玛琪!”
伊塔:……这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漂亮的玛琪高冷地从窗外一跃而入,穿着裁剪得很清爽的练功服,在冬夜里也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她面无表情地走到教室前面,对着库洛洛点点头:“团长。”
“玛琪,找到了吗?”
玛琪摇摇头。
伊塔站在旁边,单纯地眨着眼。
“唔……”库洛洛站在讲台上,室内灯光最亮的地方。他抬起头,皮肤被衬得很白,像水银一样通透,像冰一样冷,“果然是这样。”
然后,玛琪,芬克斯,和库洛洛,同时把视线移到了伊塔的身上。
伊塔:……?!
“晚上好,小塔。”
库洛洛微笑。
“呃……晚上好,鲁西鲁先生。”
他的目光是很温暖的,眼里没了冷意以后,永夜一样的黑色似乎温润的玉石。库洛洛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穿着一件浅色上衣的伊塔,忽然笑了笑:“很可爱。”
伊塔:……是指穿的和个球一样的自己嘛?
这件衣服是浅浅的卡其色,上面还散着很多深棕色的几何图案,三角形,圆形,和不规则的花纹,看起来很有童心。这是个短短的上衣,很大,不过因为暖和,伊塔就套上了。
于是,她只能迷茫地眨着眼:“啊……谢谢。”
库洛洛走下了讲台,目光落到她的厚围巾上,出声问道:“很冷吗?”
伊塔扫了一眼身边短袖短裤的玛琪,以及一身薄薄运动装的芬克斯,一句“今晚真的很冷”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不冷。”
库洛洛又笑了,这次他很轻快地说了一句:“说谎。”
不知道为什么,伊塔觉得蜘蛛头子的某种残忍的东西消失了,他的气息忽然显得亲近了许多,笑起来的时候轻松而孩子气。
“你今天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诶。”
伊塔和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忍不住开口。
库洛洛和她之间隔了一个走廊,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人很舒适。他推开了桌上散乱的书,摇了摇头:“我的心情很少变化的。”
伊塔小声吐槽:“……说谎。”
库洛洛只是笑。
芬克斯就坐在自家团长旁边,闻言幸灾乐祸吹了声口哨。玛琪冷淡地看了这个不正经的同伴一眼。
“你走的时候,派克进去了么?”
“还没,”芬克斯随手拿起了一本《电动力学导论》,只翻了一页就迅速放下了,“大概有两个管家守在外面,你也知道,议会那些人轻易不愿招惹揍敌客,所以出手很谨慎。”
库洛洛点头,接着轻舒了口气,他偏过头看着伊塔,语气很温和,“小塔,我觉得,或许我们真的有必要合作一下了。”
伊塔眨了眨眼:“听起来,你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是的。我知道了一些……你和我都很不愿意知道的事情。”
从伊塔的角度看,他眼角微垂的弧度很柔软,像是世间一切弱小的事物,尽管库洛洛本身并不属于它们,他看着伊塔,平静地说:“你相信我吗?不,我不能直接这样问……微妙的东西一旦化为语言,果然显得太过粗糙——换句话说,你信任我的判断,以及我对你的诚意吗,小塔?”
……你换的这句话,还不如第一个问题好理解呢。
“我相信你的判断,”伊塔也看着他,“你是库洛洛·鲁西鲁,你走到这一步靠的就是你的智慧,所以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是,我不算很信任你对我的诚意……”她向后倚着桌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唉,应该这么说——你这家伙到底对我有过诚意吗?啊啊啊?”
真是灵魂之问啊。
库洛洛弯起的嘴角是柔和的。
他说:“有的。对于小塔,我一直都怀以最大的诚意。”
伊塔反而愣住了,深绿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黑眸。
因为某种直觉告诉她,库洛洛是一个倾向于说实话的机会主义者。尽管“机会主义者”和“诚实”本身就构成了一个大笑话。
此时此刻,芬克斯十分想吹个口哨——但是被眼疾手快的玛琪制止了,她用白皙而有力的手肘默不作声地狠击了芬克斯一下。
芬克斯:……
沉默了一会儿,伊塔回过神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皱着眉头:“你,你这个人……真奇怪。”
他笑了:“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那就不要相信我了,相信你自己吧。”
按照库洛洛那厮的说法,揍敌客家想把伊塔据为己有——请忽略这个有歧义的成语,大体的意思就是这个——尽管幻影旅团不清楚他们为什么想这么做,但是从库洛洛·鲁西鲁从情报网截获的所有信息来看,这是最有可能性的一个解释了。
伊塔用双手捋着鬓角的头发,低下头,把脸埋进手臂的阴影里,自己一个人思考着。
很有道理啊。
尼玛,太有道理了。
因为这样一来,伊尔迷很多的行为都有了解释——那些有毒的糖,尽管伊塔并不相信他所说的“抗药性”积累之类的东西,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她没有意识的这段时间里,伊塔完全不知道伊尔迷·揍敌客用她的身体做了多少实验。
抗毒性不一定是真的。
但是搞一些实验,却很可以是真的。
而且,伊塔此时知道很多库洛洛不知道的东西——她知道亚路嘉的存在。而亚路嘉所知道的,远比人类知道的要多,他很有可能会帮助揍敌客进行“因果律”和“世界规则”一类的实验。
这样一想,现在最危险的,反而不是帕里斯通·希尔,而是揍敌客。
在伊塔一个人思考的时候,库洛洛忽然站起来,然后走到了窗边。
细微的响动,让伊塔抬起了头。
外面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