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身躯高大如青松翠柏,勤勤恳恳,庄重而严肃,真正是一个官员的样子。”
“比较起来,在治水方面,没有人比陆定一更擅长的,希望您能试试他。”
李希言现在别无选择,放手一搏,只能相信一个籍籍无名的人,希望能度过这次劫难。
“那好吧,姑且一试,希望他不要辜负丞相的厚望。”
陆定一接受了朝廷的诏令,立即与辛羽山、陶益一起到任。
陆定一命令诸侯百官发动那些被罚服劳役的罪人,分治九州的土地。
一路上陆定一穿山越岭,树立木桩作为标志,测定高山大川的样貌。
一路上生灵涂炭,哀鸿遍野,陆定一为灵帝的暴虐而难过,于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想早日解决水患。
陆定一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十年为期,要让夏朝不再因为水患受难,因此不顾劳累,苦苦的思索。
第一年结束,朝中有了很多风言风语,本身陆定一就是籍籍无名,大家因此毫不忌惮的攻击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临阵换将是君王大忌。李希言既然选定了陆定一,就会支持到底。
第一时间,李希言亲笔写信给陆定一:“郎君在外,钱够否,粮够否,可需要寡人做些什么,尽管张口。”
陆定一的担忧随着这封信,烟消云散了,更加不辞辛劳,节衣缩食。
陆定一居室简陋,毫无装饰,把所有的资财都用于治理山川湖海。
每一天都在路上奔忙,不是在马车中颠簸,就是在江湖中一日千里。
更甚者,在泥淖中乘坐木撬中艰难挪动,或者穿着带有金属齿的鞋在崇山峻岭中测量。
与自然搏斗的日子里充满艰辛,但是每次收到陛下的书信陆定一就会十分快乐,觉得一切都值了。
时值端午,李希言在未央宫里筹备了端午宴,想到陆定一孤身在外,于是也给他捎带一个厨子,聊表慰问。
陆定一看着宫里来的大厨,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堆的锅碗瓢盆,瓶瓶罐罐,瞬间把自己的小屋填满了。
没一会儿,就做出了一堆丰盛的佳肴。做完后大厨就回宫复命去了。
陆定一于是慢悠悠的,拿出陛下的信:“鼠曲草是山谷里一种野生植物。”
“刚刚绽开黄色的小花,鼠曲草当地人叫艾草,习惯把它当成春季尝鲜的野菜。”
“鼠曲草当地人叫艾草,长江以南的人们,更是独有心得,混合鸡蛋煎制,鼠曲草释放浓烈芳香。”
陆定一夹了一筷子,边吃边看,,边吃边点头,确实很香。
“艾粄和艾角,加入糯米粉揉捻成团,花生碎、芝麻、白糖、椰蓉作馅。”
“树菠萝叶衬底,蜡质表面不易精连,鼠曲草的微苦,衬托出馅料的香甜。”
陆定一看着眼前绿色的圆形糕点和三角形糕点,一手拿了一个,在嘴里慢慢地咀嚼:“两种看似对立的味道,彼此呼应相互交融,好吃诶。”
还有一个橙子样的东西,呼呼冒着热气,陆定一小心翼翼的揭开,对照着书信看,原来是蟹酿橙啊。
“南宋时,螃蟹颇受文人喜爱。陆游诗曰,披绵珍鲊经旬熟,所雪双螯洗手供。”
“蟹味腥,橙酸楚,酸与腥猛烈碰撞,腥随之除去,此时的蟹与橙乃为绝配。”
“未开盖时是香橙,揭开盖后是蟹肉。”
“事物间的绝配,并非与生俱来,世间万物,一物克一物,轮回循环,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
陆定一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突然对御座之上的女皇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一个女子,杀伐果断,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天下生灵着想,除暴君,安社稷。
却在吃食上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更何况她还这么信任自己,陆定一心里有热潮在涌动。
虽身处异地,陆定一却仿佛和陛下一起过了一个节,第二日神清气爽的开始了新的工作。
陆定一带着准和绳,还有规和矩,装载着四时定方向的仪器,背上没吃完的艾粄和艾角,再一次出发了。
开发中原九州的土地,疏导四通八达的河道,修治天下的江河湖海,测量巍峨挺拔的大山。
艰辛枯燥的旅程,但是因为有人在身后力排众议,全力以赴的支持,竟然变得信心十足。
辛羽山也没闲着,陆定一安排他,去给民众分发从南方带来的水稻的种子。
这是从陛下那里得来的启发,长江以南,一年水稻可以两熟或者三熟,所以不用为食物而担忧。
带到北方,水稻可以种植在低洼潮湿的土地上。
北方人可以和小麦轮种,增加粮食的来源,减少自然环境对生存的影响。
“这是增加人口的一条重要措施,如果陛下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吧。”陆定一美滋滋的想。
至于陶益,陆定一让他赈济吃粮艰难的民众。
粮食匮乏时,就让一些地区把多余的粮食,调剂给缺粮的地区。以便使各诸侯国都有粮食吃。
粮食丰收时,就设置常平仓,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灵帝在位时,残暴不堪,各个诸侯国不堪忍受,纷纷归附了杞明,早就停止了纳贡。
如今陆定一每到一地,首先认真考察山川地形,不仅是为了治理水患。
更为了弄清诸侯朝贡时是否方便,顺带考察各地的物产情况,规定了应该向天子缴纳的贡赋。
陆定一治水的考察,是从帝都长安开始的,先完成了壶口的工程,又治理好梁山和岐山。
这其中,李希言书信不断,人力物力鼎力支持,从不让陆定一为难操心。
对于知遇之恩,陆定一十分感激,因此中间从未停歇过。
治理好太原地区,一直到衡山之南。修治好秦淮河之后,又继续修治衡水和章水。
济水、黄河之间是兖州,兖州内的河道已经疏通,雷夏已经修筑堤坝形成水泽。
常水、渭水也疏通了,大陆泽也修治完毕。民众可以从山丘上搬来平地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