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冰凉,这些年都是靠着傅建远从国外弄药回来才续着我的命,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他一忍再忍。”
沈玉凝点点头,安慰了她几句,安珣收回了目光:
“好了,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有事的话我们会再来找你,沈医生,回巡捕房吧。”
二人叫了一辆黄包车,檐下春光凌乱,街巷细雨淅沥,黄包车师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安珣看了看沈玉凝微微凌乱的发丝:
“她没那么大力气,不像是凶手,但凶手跟她脱不了干系。”
沈玉凝饶有兴致地回过头:“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觉得江柚这个人有些奇怪吗?丈夫死了她毫不悲伤,若说傅建远对她不好,他们没有感情,可她刚才也说了,她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傅建远从国外给她带药,现在傅建远死了,她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吧。”安珣吸了口气。接着道:
“她家的书架我看过了,有很多关于医学的书,以江柚的出身肯定不懂医学,想必是傅建远看的,傅建远一个贪图享乐的花花公子,竟为了自己的太太学习医学,总不能说傅建远丝毫不爱她。但法医初步鉴定的结果是窒息而死,且傅建远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伤痕累累,江柚体弱多病,根本没有力气把他弄成这样,所以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沈玉凝沉默片刻:“刚才我试了她的脉搏,不强但跳的很快,说明我们的到来让她很紧张,你说凶手会不会是她弟弟?”
“江风……我总觉得,他不配。”
“啊?”
到了巡捕房,安珣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去,对沈玉凝道:
“你去档案室拿一下傅建远的资料,,一会儿去解剖室找我。”
沈玉凝刚要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偏过头看向安珣:
“我怎么觉得……我跟你的助理似的?”
安珣邪魅一笑:“那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去解剖室,顺便还可以看到法医解剖尸体的全过程。”
沈玉凝是有些晕血的,虽然不严重,但一想到那血肉模糊的画面,瞬间有些反胃。用眼神杀了安珣一顿,跑去了档案室。
拿到傅建远的档案,她故意墨迹了一会儿,生怕法医的手不够快还没有解剖完。沈玉凝慢吞吞了走到解剖室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听见安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真是小园香径独徘徊啊,沈医生,你进不进来呀?”
如此阴冷骇人的解剖室,沈玉凝实在想不出和小园香径有哪里沾边,一边在心里骂安珣是个变态一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走了进去。
法医王翊谨还是头一次见到闭着眼睛进解剖室的,看着安珣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
“沈医生,你快撞到尸体了……”
“啊!!!”沈玉凝尖叫了一声,但又不敢睁眼,闭着眼睛胡乱向旁边跑去,碰到一个高大的东西顺手抱住。王翊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已经从错愕变成了想当月老,坏笑着道:
“沈医生你可千万别撒手,尸体就在你旁边,你最好把脸也埋进去……”
安珣像个柱子一样被沈玉凝紧紧抱住,看着王翊谨高深莫测的笑容,咬牙切齿道:
“放开我。”
沈玉凝的声音明显抬高了一个度:“不行,我不能看尸体!”
安珣无奈,寻思着这看起来是个红毛狐狸的心理医生怎么看个死人就秒变瑟瑟发抖小白兔,只好扶着她的肩,带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又把手盖在她眼睛上:
“好了,把眼睛睁开吧。”他缓缓把手从沈玉凝脸上拿开,“你不要动,就呆在这儿听我们说话就好,聊完案子我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