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关河洲都感到意外了:“做面包?”
“是,就是做面包。”梁亮蔫头耷脑地说。
这时所有的队伍都清点完了人数,领队各自领着队伍往指定地点前进。
之瑶几人便随着队伍前进,听梁亮复述刚刚他和领队男生的对话内容。
“我就直接问他‘学长,我们这个课学什么?’,他就说做面包。”
梁亮摊摊手,继续说:“我很吃惊啊,就问‘学长,你是什么专业啊?竟然还会做面包啊,这么厉害’。”
“结果他说他是中药学专业。”
“这跟做面包有什么关系?是课余兴趣爱好吗?”之瑶不解。
“他说中药学有门课是中药炮制,”梁亮做了个炒菜的动作,“需要颠锅,就跟炒大锅菜一样。结果学着学着他觉得自己对做菜感兴趣,就去报了两个跟做菜有关的培训班,顺便考了两个证。其中一个,就是面点师资格证。”
梁亮想到刚刚那姓关的学长一脸得意地说这门课程内容还是开会时他向老师建议开设的,就忍不住哭丧了脸:“这可怎么办呐,我这门课要不及格了。”
之瑶这才想起来兴趣课是要评分的,如果分数太低,下学期就不能选择其他兴趣课程,只能继续学这门课。而且兴趣课分数是计入期末综合素质评测的。
她虽然对动手做面包挺感兴趣,但一想到要评分也有些担心:“我平时就只会做个蛋炒饭,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梁亮一脸生无可恋:“我只会电饭锅煮饭,别说蛋炒饭,就是蛋我也不会炒……”
说起这个,之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关河洲:“关河洲,我记得你在家好像也不做饭吧?”
关河洲“嗯”了一声。
关河洲的妈妈喜欢研究菜谱做各种稀奇古怪的菜式,做菜这事儿她从来不让关河洲插手,他最多洗洗菜刷刷碗。
而且关河洲觉得煮饭做菜太麻烦,他一个人在家时也是点外卖或者煮泡面。
三人都没怎么下过厨,想要互相帮助都没办法。
之瑶在心里祈祷关河洲学习上一点就透的本事也能发挥在动手做面包上。
来到上课的地点,因为之瑶他们排的比较靠后,她连教室的门都看不见。
有些等不及的同学还没等老师做好安排就已经挤上前去了,人群顿时乱作一团。
这时领队的关学长从人群中挤出来,组织大家重新排好队。
之瑶三人为了避开人群不得不往后退。
等队伍重新排好,之瑶突然发现本来排在她前面的男生不见了,现在变成了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竟然是穆司思。
刚刚都没注意到她,她居然也选了这个课。
这时穆司思不经意地回过头,她也看到了之瑶。
随即她撇撇嘴,撩了撩刘海又转回了头。
不愧人送外号“傲娇大小姐”,还真是……很傲娇的样子。
和穆司思一起的女生也注意到了之瑶。
她狐疑地看了之瑶一眼,然后回过身小声地与穆司思说话。
之瑶懒得去推敲她们是不是在议论自己,想多了也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因为上课人数多,所以这门课分两个教室上课。
关学长领着队伍后半部分的同学去了另一个教室。
课程学习分小组进行,五人一组,面包制作完成后由该组成员根据外观、气味以及口味自行进行打分。
好巧不巧,穆司思和那个女生与之瑶他们被分到了一组。
早知道她刚刚应该排到后面去,也不会出现这样尴尬的场景。
穆司思应该不会故意给她打低分,毕竟组内还有其他人。
除非之瑶做的面包真的很差劲。
教室里放的不是平时上课用的课桌,而是一张张小圆桌,桌上摆放着各种制作面包需要用到的工具。
上课的老师边播放PPT边进行讲解,关学长还现场亲自示范做了一个面包。
梁亮看着关学长熟练的动作,啧啧称赞。
但是这称赞马上变成了哀叹,梁亮看着在关学长手里翻出花儿的面团,心里默念着自己这课要挂了。
他转头却看到关河洲目不转睛地看着讲台上关学长的动作,一脸认真。
梁亮忍不住又嘴贱想逗他一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关学长这样一个魁梧粗壮的汉子做面包这样精细的活居然干的行云流水。”
关河洲没反应,梁亮继续说。
“所以说啊,看人不能看外表,就像有些人看起来一身正气,实际胆小如鼠。”
他还特意把“胆小”两字拖长音。
之瑶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梁亮怎么随时随地都在找打呢。
关河洲只是轻飘飘地瞥了梁亮一眼,语气淡淡地开口:“是啊,也不像有些人,表面力拔山河气盖兮,实际是操场病弱林黛玉。”
之瑶忍不住笑出了声。
梁亮平时活蹦乱跟个猴儿一样,实际却是个体育差生。
篮球足球羽毛球,样样不会;短跑长跑,次次倒数。
偏偏他还不信邪,去年学校运动会他避开这些项目选了跳高跳远。
不但初试就被刷下来了,还在跳远时给大家表演了一个跪地磕头。
梁亮被戳了痛脚,气得“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待会儿能做出什么花儿来!”
关河洲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梁亮恨不得抓起桌上的面粉糊在关河洲的脸上。
穆司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默默关注着关河洲的一举一动,眼见他与梁亮之间的调侃互动,以及他时而挂在嘴边的微笑,她心里积压多日的不悦顿时消散了许多。
看来并不是只有李之瑶一个人是特殊的。
关河洲面对李之瑶和梁亮的态度,至少在穆司思看来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不就说明关河洲只是把李之瑶当做朋友看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