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楚柯蠢得一如既往地面子上,江花给他建议,“你可以先把你的红毛染成黑的,向庆万传达你要做一个好好学生的信号。”
“来不及啊!”
楚柯手忙脚乱,“我姐一眼就能看出我头发是新染的。”
哦,以前用过这种办法,然后被拆穿了。
江花打了个哈欠,抹掉眼角溢出的泪渍,昏昏欲睡,“那你就挨顿揍呗,反正也不会把你打死。”
“……人言否?”看着江花一副沾床就睡着的模样,楚柯也知道她此时脑筋都不转了,根本拿不出什么主意。
但是,“你再给我当一段时间家教吧,我姐一看到你就放心了。”
江花没回答,楚柯继续抱着她的小腿,卖惨道:“你也知道我姐的,商场上雷厉风行,私底下也没什么人味儿,连我爷爷找她说情都能被撅回来。
我要是不拿出个及格的解决方案,那我高考前就别想出家门一步了!”
楚柯家底蕴深厚,算是百年大族,传承下来的不光是财富,更多的还有陈规、陋习。比如长幼尊卑不可逆,传儿不传女之类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年仅三十就压下父辈上位的褚庆万心性手段,可想而知。
起码楚柯在他姐面前老实的不得了。这不是楚柯脾气变好了,只是虎仔在对他没什么慈悲心肠的成年老虎面前,本能的降低存在感。
过了一会,楚柯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江花就是不出声同意。满脸可怜的抬头望去。
好么,她早就睡着了。
楚柯站起身,屈指在江花耳边轻轻敲击,伴随着悠长呼唤,“江花~”
他不敢大声吵醒江花,怕她嫌自己吓她,但又怕江花在装睡。毕竟江花和他姐关系那么好,站在他姐那边,想让他姐狠收拾他一顿,也有可能啊。
所以楚柯慢慢靠近,仔细观察,看她眼皮抖没抖,眼珠是不是在无意识转动。
果不其然,她眼珠转了!
仿佛抓到把柄,楚柯大声宣布道:“江花!我看到你眼珠动了!”你果然在装睡。
下一刻,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楚柯愣了半拍才吐出的闷哼痛呼。
江花梦见自己上个世界的生活了,那是一个中式无限流世界。
‘前后都是黑长直的无脸女鬼’、‘红嫁衣’、‘镜子里外诡异微笑的自己’、‘滴水的破败厕所’,如影随形的诡谲感,脱离了环境仍然会让人升起一层鸡皮疙瘩。
在梦中,江花重新进入那个世界,但是忘记了自己任务者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未知的角色定位,带着股空茫感,跟着男女主们进入副本。
那个副本叫‘闭眼的世界’。谁睁开眼,谁就会被鬼怪锁定,进入地狱模式。
耳边一直窃窃私语吸引人类睁开眼,分辨是什么情况。慢慢的,鬼魅获取到江花的名字,开始在她耳边呼唤,‘江花~’
这时,一直扮演胆小鬼角色的江花忽然想起来,‘不对,我不是已经进入最后一个世界了吗?不需要性格扮演啊?’
那我眼睛闭的死紧干什么?又不是排除万难的想睡觉。
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梦里的江花摸不到头脑,困惑极了。
偏偏这时,那个鬼怪还继续恐吓人,特意指出江花违反规则,凄厉尖锐的声音环绕,‘江花,我看到你眼珠动了!’你肯定睁开了眼。
这种把她当软柿子捏的诬陷之语,江花怎么忍得了,豁然挣开双眼,论起拳头就开干。
“所以说,你以为鬼在叫你,把我当怪物揍了?”
坐在江花公寓的客厅里,楚柯拿着冰块敷眼,浑身都是红花油的味道。
哪怕此时满眼怀疑的求证,疼的坐立不安的姿势,也让楚柯反像是被问罪的人,一点气势都没有。
刚搬来这,冰箱里比楚柯的大脑还空荡荡,江花点了药店和奶茶店的外卖,才凑齐红花油和冰块套餐。
此时她喝着今天的第三杯冷饮,唤醒沉睡的心灵,听着楚柯叭叭叭他‘为何不信’的一二三条原因。
“总之,我今天不走了,你明天要跟我一起去接机。”
楚柯放下冰块包,摸了摸眼眶的青紫,‘嘶’了一声,“不然对不起我挨得这一拳!”
他可是校霸,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能一拳把他干趴下,这力道可想而知。
要不是应付他姐迫在眉睫,他非得让江花带他上分三天三夜,打出个省标。
“行行行。”江花好脾气的同意了。
能怎么办?打人的是她,还不是套麻袋打的,总不能毁尸灭迹。
“还有什么要求。”
听到还有这好事,楚柯兴奋了,“那明天见到我姐,听我信号行事。势必把我考倒数第一这种细微瑕疵,糊弄过去!”
“行。”
楚柯再接再厉,“那等解决了这件事,我请你打游戏啊!”
‘歘!’一柄寒光闪现,江花微笑看向楚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额,我说等事情解决了,我要和小弟们打游戏。那个,江花姐,你快去睡吧。”
踉跄着躲开忽然出现的菜刀,楚柯抓上冰块包,朝着次卧方向狂奔,“时间不早了,我先睡了,晚安!”
凌晨三点,江花终于陷入安宁的梦乡。
所以说,之前的噩梦果然是睡姿不正确导致的,站着睡pass掉,躺着睡才是王道。
两个小时后,闹铃响起。
经常通宵玩乐的楚柯很有酷哥风范的跟队友说了声‘下了’,然后关掉手机,跑着下楼买早餐,期间他还联系好了代驾。
返回公寓,扛起生无可恋的江花上车,递上爱心早餐。
“江华姐,我姐看到你肯定特别高兴。没准直接忘了我考试倒数第一的事呢。”
机械咀嚼鸡蛋灌饼,江花呆呆的转过脸,“不是说怕你姐回来知道你的烂成绩?怎么现在变成已经知道?”
戴罪立功和知情不报,性质可不一样。
通宵聚会的系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