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萨蒙德离开了杂货店,“那是罗格老爹的店,多的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想要什么东西在别处找不到可以到这里来碰碰运气,刚刚那个是索罗夫,罗格的儿子,是个闲不住嘴的家伙,你不用理他。”萨蒙德把手上的盒子举到你面前,“这是礼物,作为赔礼。”
你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镶着亮片和水钻的发卡,你看着这个发卡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你脑子里冲出来,但是只是一瞬间那种感觉又消失了,你再也抓不住它。
你摸了摸发卡,把它拿起来,抬头看萨蒙德,他还是瘫着一张死人脸,你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情绪。
“你不喜欢吗?”他平静地问,不,事实上奇怪的就是你很喜欢,明明你应该很讨厌这家伙的,但是短短半天,你竟然会因为这个家伙送你礼物而高兴,你隐隐感觉得到你不是因为这个发卡而高兴,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高兴……太奇怪了……他对你下咒了吗?你不会中了什么念能力吧?
你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于是你直接开口问:“萨蒙德你是不是对我用了什么咒语。”你怀疑地看着他。
萨蒙德沉默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摸摸你的额头,然后转身走了,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但是你莫名地在那一种触摸里感到了一种约定俗成的嫌弃。
你把发卡随意夹在头发上去追赶他拽住他的袖子,“你刚刚是不是在嫌弃我。”你不高兴地问。
“我没有。”冷漠,“接下来去买吃的,你不要乱动。”
“欸?那是什么?”你突然看到远处的尖塔,好奇地询问,萨蒙德跟随你的视线看过去回答你:“那是教堂,这个时间点应该有很多小孩子在那边玩。”
“我要去我要去!”你的好奇心被激起来,你还没看到过流星街的小孩子呢。
“先买吃的。”萨蒙德不容置疑的说。
你们又随便进了一家店,挑了些蔬菜,种类还挺多的呢。
“这是自己种的吗?”你捡起一根胡萝卜,上面还沾着些泥土。
“流星街有专门种植食物的地区,不过被严格管制,一般进不去。”萨蒙德往袋子里装各种东西,怪不得他要带个破帆布袋子。
付完钱你们往教堂走去,教堂周围的植物多起来,还有几片小树林不知道通向哪里,有小孩子们在教堂外的空地上玩耍,他们在追赶着彼此哄抢着什么东西,大概是从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宝贝吧。
萨蒙德静静地看着这些孩子,眼神似乎变得柔和。
在别人看来,这些成堆的垃圾或许是流星街人们被抛弃的象征,流星街依赖着这些本该被痛恨的存在生存,对于流星街的孩子,其中最笨的那些,一件玩具,一块磁带,一个保存完好的锡皮罐子……能带来的喜悦或许经年累月,是慈爱的女神向被抛弃之地投来的旷久的一瞥。
“萨蒙德大人。”身着白色长袍的神父双手合十向你们点头示意,萨蒙德回以点头示意,你们往教堂内部走去,教堂里是很普通的设置,和普通的教堂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为破旧,桌子上散落着未燃完的蜡烛,彩色的圆窗积起厚厚的污垢,透过的光线也变得浑浊……你呆呆地看着一时间站在原地没有动静了。
萨蒙德拉住你的手腕把你往右边的偏门带,你回过神来,“我们要去哪里?”“放映厅。”
欸?还有那种地方吗?
你们从偏门进到一个大礼堂,这里就是放映厅了,还有舞台和麦克,看起来设备齐全,你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里是放映厅,找到磁带的话就可以来这里看,跟我来。”你们走到最前面的舞台上,萨蒙德来到边上的一个柜子边,开始翻找什么,你看到那些柜子里散落着许多磁带,大多是没有标签的磁带,在萨蒙德翻找的时候,你也随便拿出来几个,翻找有标签的磁带,嗯,萨黑路塔梅路修记事,嗯,奇亚亚山脉卡金的珍宝,嗯,清扫战队录像带,嗯?怎么还有英语听力……
“这个。”萨蒙德把一带磁盘递过来,你把手里的磁带放回去,接过萨蒙德手里的磁带,嗯,我们的森林,磁带上的标签写着这样的字眼,“这是什么?”
“我们小时候看过的磁带。”
“你们?”
“我有一个弟弟,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看完磁带后也说要在流星街种树,所以那时候你说你要种树的时候,我很生气。”萨蒙德把磁带拿回去放回原位,“那时候我以为你是那些人派过来捣乱的,还找了那样的借口,抱歉,我应该向你道歉。”
你愣了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恩佐罗。”
“恩佐罗……”你喃喃,“怎么了?”萨蒙德问你。你摇摇头不说话,一时间气氛很是沉默。
突然响起喧哗声,一大群小孩子跑进放映厅,其中一个孩子跑向舞台,兴奋地大叫:“萨蒙德大人!我们找到了新的磁带!”说罢,那孩子就跑到放映设备那里去了,准备调试设备,你往另一边看去,孩子们已经都在座位上做好了,这是准备看电影了,吧。
你拉拉萨蒙德的袖子示意他留下来,你们找了个边缘的座位坐下来,所有的灯都暗下来,屏幕开始播放,听不懂的语言在放映厅里响起来,出现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在屏幕上,他在身后的黑板上画着什么符号,嘴里说着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
“这是什么?”好像是在上课吧,应该……
“嗯,好像是上物理课,从黑板上那些符号……”萨蒙德犹豫地说,吔,你嫌弃地皱起眉头,孩子们在观看几分钟后齐齐发出嘘声,一个个从入口跑走了,很显然大家都不喜欢看。
灯再度亮起,放映厅只剩下萨蒙德,你和那个孩子,你看到那孩子把取下的磁带扔进柜子里,很沮丧地叹气,你和萨蒙德走到他身边,萨蒙德摸摸那孩子的头,那孩子抬起头看见了你睁大了眼睛:“你是谁?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维维德,以后要在流星街生活,那你又叫什么名字。”你微笑也摸摸他的头,那孩子圆溜溜的眼睛很可爱。
“我叫那多,大家都喜欢我!”那多拍拍自己的胸脯,很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