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暑假除了教你弟弟,就没有别的打算了?”
秦蔓:“……”
这两天脑子里基本上都在被徐青澍占着,哪里有心思想别的。
李金兰见她不做声,自顾自说道:“买卖越来越不好做,你爸这三个月都没赚多少钱。去年生病以后你也知道,身体不如从前,这才四十出头,头发都开始白了。”
“你也大了。高考完没别的事情了,能帮衬家里就帮衬。这话,懂事的小孩儿不用家里说,不懂事的说也没用。”
说起这些,李金兰表情淡淡的。
秦蔓却知道,她是在很认真地陈述给她一个事实:你应该自觉点,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喝了一口粥,秦蔓抿了抿唇:“好,我这两天找点儿兼职。”
李金兰神情缓和了下来:“嗯。你试试找找家教呢?你成绩好,看看能用脑袋瓜挣钱,就别干苦力,不然白读那么些年的书了。”
秦蔓有些食不知味地咽下饭菜,点点头:“嗯,我看看吧。”
*
吃过晚饭,秦蔓把碗碟都洗干净,擦干手去看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半小时前徐青澍在微信发来的消息。
-X:到家了。
秦蔓顿了顿。
这是一种十分家常、十分熟稔,乃至于亲密的说话方式。
秦蔓抬眼看了看周遭,家里虽然整洁,但装修十分简单,灯光暗淡,每一面墙壁都空空荡荡,坏掉的洗衣机外壳已经发黄,还破了个口子,李金兰坐在沙发上听着滋啦啦的手机广播给秦诺缝袜子,秦父还没回家。
而她的手机里,那个凉薄的、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在给她报备行程。
这太割裂了。
乍一转变身份,在他身边时还有一种飘飘然的幸福感,一离开他,就立马穿越回了这残忍而直白的现实。
秦蔓忽然有些打退堂鼓。
今天的一切……真的太过大胆、太过不顾一切了。
秦蔓紧握手机,快步走回房间,还是先斟酌着回复他再说。
-秦蔓:好,刚刚在吃饭,没有看到消息。
点击发送,徐青澍那边没动静,就像石沉大海。
秦蔓开始紧张地守在聊天界面等,后来无意义地翻看起手机,忽然想起他那句“别忘了免打扰给我放出来”,当时说这话时,他手掌放到她脑后,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回想到那一瞬间,那股酥麻的电流感再次从后脑蔓延到全身。
秦蔓缩了缩脖子,抬手往后搓了搓,想搓掉那股似有似无的痒意。
打开Q\Q,刚把他的免打扰取消掉,微信就来了消息。
-X:吃完了?
-秦蔓:嗯。
发完才觉得自己这聊天方式,完全是让人无话可回的聊法,忙又加了一句。
-秦蔓:你呢?
虽然蹩脚,但起码不算有来无回。
徐青澍坐在客厅,也在琢磨着回复方式。
他虽然一直很有异性缘,但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谈,加上平时也不怎么在手机上和人聊天,此时才发现,原来隔着手机屏幕,很多话的语气、情绪都被弱化掉了,根本没有面对面来得简单直接。
此时看着秦蔓发来的三两个字,徐青澍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在屏幕上打字:我吃过了……
一行字还没输入完,徐青澍就果断舍弃了这种方式,快速删掉,输入“方便打电话?”。
秦蔓看着跳出来的新消息,眼睛微微瞪大。
她还没适应像男女朋友一样聊天,就要直接打电话了?
心跳开始变快,她知道,这是紧张了,但紧张之下还夹杂着一丝期待。
秦蔓的卧室离客厅和主卧都很远,旁边是秦诺的房间,她走到门边竖起耳朵,听到了客厅传来的晚间情感栏目广播声。
轻手轻脚回到床上,拉开被子盖住自己,在手机上回了个“嗯”。
很快,语音电话弹出来,手机发出亮光。
秦蔓大气都不敢出,犹豫了半秒,但屏幕上他的头像就像是催化剂,让她来不及多思考就按下了接听键。
“嗡嗡”震动两声,两方空间被联通。
秦蔓心如擂鼓,一动不动。
被子里很安静,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秦蔓不知道对面的他是不是也听得见。
徐青澍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即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听筒中传来:“秦蔓。”
“嗯。”鼻腔里发出的小小应答声,在被子里的一方小空间内显得有些沉闷。
徐青澍微微皱眉,听出不对劲:“你在哪儿?”
秦蔓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想到一个音节就让他听出了端倪,不自觉浅浅翘起唇角。
“在,被子里。”
徐青澍听到那个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脑海里就自动出现了她像鹌鹑一样缩在被窝里的样子。
一声短促的轻笑声传来,秦蔓红了耳朵。
“害怕吗?”他刻意放轻的,蛊惑般的声音,一字一句碾磨开来。
“还好。”秦蔓不管怦怦跳着的心,学着他的样子,从唇齿间刻意暧昧地一字一顿:“很刺激。”
徐青澍听到她的话,幽深眼神中晦暗不明,唇角却勾起一抹柔意。
她那样乖、那样正派的姑娘,被他诱惑着做坏事的感觉,好像格外令人上瘾。
*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秦蔓就很怂地挂断了电话。
一是,虽然做足了准备,但还是谨慎为好。
二是,他的话越聊越不着边,她闷在被子里听着,偶尔小声回复,又热又燥,面红耳赤。
仓促说完“拜拜”,秦蔓呼啦一下打开被子,脸颊红扑扑的,她揪着胸前的短袖睡衣衣摆,来回掀动着扇风。
没开空调的六月天,哪怕是晚上也热气蒸腾,毕竟这被子平时只是用来夜里盖住肚子的,她刚刚可是实实在在捂了十分钟。
不过,想起刚刚的电话,秦蔓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