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伶有些头痛。 昨夜她确信身后并无他人跟着,应该不会让凉月发现自己的举动,那就是单纯的问问? 可他为什么对她反应这么奇怪? 坚持说辞,桑伶又开口强调了一遍。 “凉月,我昨夜只是在楼里睡下,并无其他。” “哦。” 面前之人却是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凉月恍惚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味道,是昨晚那个兔子蹭上的?只是,为何这味道是从衣襟之内的位置传出来的? 他又靠近了一分,想要闻得更仔细。 桑伶立即偏开头脸,眉心一起紧皱起来。 刚才对上凉月一双清澈到像是在照镜子般的眼神时,她感觉自己多余的反应都像是藏了龌龊心思。可若是,任由对方施为,总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而且,对方离自己是不是也太近了些?她现在可是一身男装打扮,就算是好兄弟,也不该这么近吧。 凉月看着这几乎是送到了眼前的脖颈,唇角微微上勾起来,在桑伶看不见的角度里多了几分邪肆。 “可你身上有一股脂粉味啊,还粘在了里衣之上?” 桑伶眼神顿时一冷,伸手一抓,一把就将面前之人扯开,目光审视而去。 “凉月,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原来不是兄弟之间的玩笑,而是故意试探? 昨夜,他到底有没有跟着自己?若是跟着,那她的行踪是不是都被对方看见,若是转头告诉了天道宗或是陇南城,莫说救出藏珠阁这些小妖,就是自己对上天道宗,都会没了命。 顿时,她的目光立即警惕,寒芒四溅。 凉月满面无辜。 “啊,你们!” 兔妖立时尖叫一声。 她刚刚醒酒就瞧见了这个,本就胆子小,一下子更是慌不择路地从座位上站起。 屋子里窸窸窣窣响了一阵,最后停到了角落里。 动静实在是大,一下子惊醒了李一和另一只小妖。 李一一睁眼,就瞧见了无伶和凉月之间的勾勾搭搭,很有暧昧。. 他一瞬间怔愣住,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怎么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啦? 此时,桑伶已经放开了手中攥着的凉月,若无其事地换到了一边坐下,凉月反而坐回到了桑伶刚才的位置。 “早啊。” 李一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伸手揉了揉眼睛,奇怪问道: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到有人叫了。” 凉月闲适举杯看向了桑伶,她假咳了一声,指了指兔妖方向。只道: “她叫的,可能是吓到了。” 角落里的兔妖几乎是将头脸全部埋进了墙角之中,只将脊背露在外面,却是抖如筛糠,细颤不止。 桑伶皱眉,刚才不过是她去拉了凉月一把,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么吓成了这般。 李一似乎是没睡好,连打了好几个哈切,慢腾腾地从位子上站起,放了小妖离开。 小妖告退,想要去拉兔妖。 桑伶正从椅子上坐起,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听刚才的小兔妖忽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立即尖叫一声,从角落风一般冲出了门去,速度极快。另一只小妖匆忙跟上,担心地追了上去。 “这是发生了什么?” 听到桑伶的问题,凉月正收回了刚才去盯兔妖的视线,转头无辜耸肩: “不知道啊。” 桑伶眯了眯眼看他,心头闪过一丝古怪。 …… 等三人从藏珠阁出来,再坐到饭馆时,已经是午时了。 捡了临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上了几道招牌菜,继续退回人群里继续忙碌了。 吃完,李一伸手倒了三杯茶,递给其他人,自己捧着热茶,有一口每一口地喝着醒神。 可这茶水下肚,还是半分唤不醒多余的神智来。不过,刚才在藏珠阁的那幕,却是被他转过了脑子,觉得自己明白了。 一双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在无伶苍白浅淡的面上扫了扫,有扭去了旁边凉月的身上,嘿!还真被他瞧见,凉月的眼神始终放了几丝落在无伶身上,一直关注。 自认为看透一切的李一扑闪着智慧的眼神,捂嘴偷笑了几下,要是这两个人高颜家伙内部解决,那不是自己入赘陇南城又多了好几层的机会? 这般想,来了精神的他又去细细观察不远处陇南城的动静,果然被他瞧出了端倪,立即对着窗下努了努嘴,道: “你们瞧,城主府门口的马车少了许多,看来这受邀的宗门世家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泽州的陈家、李家、钱家,就接不问世事的谢家也派了人过来。更别说几大宗门前后都有弟子前来,明日就是城主独女的及笄宴,看来是有的热闹了。” 三人特意挑的这个茶馆正是遥遥对着城主府大门的位置,街景全能尽收眼底。 陇南城与其他城池不同,是围绕中心而建,外围四周高大城墙,各设四道城门,白日开,天黑关,昼夜有序。从城门进来,绕过无数街口,才能到城池中心的城主府。 此时,从城门进来直达城主府的马车已经少了很多,原本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也慢慢稀疏安静下来。 桑伶眼扫一圈,却是没有看见天道宗的马车,眉心皱起。早晨,谢寒舟被侍女请走,便是要来城主府赴宴,怎么还是不到。 心中一惊,就想探查下在侍女手背上的跟踪符的痕迹,却是忽然被人打断。 凉月抬手注茶,疑惑问她: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