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站在一起,共同进退。 臧峰领着谢寒舟先走,臧玲玲和陆朝颜面和心不和地互相僵持了一会,反而落在了后面。 臧峰忽然对着谢寒舟小声揶揄道: “昨夜,谢仙君是滴酒未沾,今早起来是否疲累?” 谢寒舟在对方意有所指的口气中忽然反应过来,睫毛微颤,没有说话。脑子却是不受控制的,忽然飘上了一个人,那人此时是否还在院子里等他? 臧峰咧嘴一笑,全无心机的模样: “我知道陆仙子必是管得严,可男人在外,哪里还让女子来管头管脚的,你放心,这事我必会给你保密,哈哈哈哈。” 余光一扫身后那个目下无尘的陆朝颜时,臧峰嘴角的笑扩得更大,对着谢寒舟揶揄道: “高高在上有甚滋味,知冷知热才是知心人,日子这般长,总要找个知心人才是啊。” “确实。” 本就是随口一句的感慨,没想到却是等到了谢寒舟回答,臧峰有些惊讶,正要去问,恰逢脚下一跨,跨过了一道门,将刚才的插曲就给忘了。 身后。 陆朝颜长手长脚,一步就抵过臧玲玲的一步半,一下就踩上了石阶,将人甩在了身后。 臧玲玲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稍一恍神,“哎哟”一声踩住了长长的裙摆,就要摔在地上。 侍女花莲本就跟在后面,因为裙摆太长,隔得有些距离,眼瞧着小姐就要摔跤,顿时急出一头汗,被绊在裙摆外,伸不出手去接。 臧玲玲抓紧时间用手捂脸,尖叫着准备迎接疼痛。 然而就在此时,身前忽然袭过一抹清风,将她轻柔带起,重新站住。 “没事吧?” 声音平淡清冽,像是琴弦奏响的弦音。 臧玲玲猛一睁眼,却看见一张清隽苍白的脸。 生得真好啊,她焦黄色的双颊多了点红,向后退了两步,小声道谢: “多谢修士。” “无伶,唤我无伶吧。” 桑伶微勾了唇,露出了一点浅笑,半瞬即收。 臧玲玲目光流连地在面前这张好看的脸上转个不停,无伶似乎不经常笑的模样,吝啬地只露出一点,就全收了起来,不再展示,可真是小气。 “无伶,你今日来也是为了参加宴会?你是哪个宗门世家的,我怎么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小门派而已,师父交代,他的名讳不要提及,只当做散修弟子在外行走就是。我来不过是出门历练,倒是不知有什么宴会。” 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不能说吗?” 臧玲玲有些失望,却引起了更多的兴趣。只有真正的大佬,才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显露出真名。看无伶生的好,修为也好,为人性格温和知书达理的,肯定是有一方大佬好好教养过的,心里那点好奇掺杂着在意杂,顿时糅成了一点心动。 臧玲玲脸上的红晕扩地更大: “无伶,明日就是我的及笄宴了,你拿着玉牌届时一起来参加吧。宴会可好玩了,我父亲抓到一只大妖,明日便会亲手斩杀,为民除害!” “大妖?” 桑伶看起来多了一丝兴趣。 臧玲玲抓紧时间跟上: “听说是沾染了血煞的大妖,接连灭了几个村子的凡人,修为很高,我父亲亲自出手抓住,现在就关在了府里,明日等到黄昏时刻,就会在宴会上亲手杀了大妖挖出妖丹来。” 桑伶犹豫。 侍女花莲立即递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子,桑伶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有礼道谢: “多谢美意,明日若是有空就来府上打扰。” 他也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倒真是像清风一般,难以捉摸啊。 人走了,臧玲玲还顿足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才提裙离开。 此时。 桑伶忽然感觉到别处有一股视线,回身看来,却是对上高高门槛前立着的另一人—— 花容月貌、月宫仙子般的,陆朝颜。 桑伶微微点头,客气招呼后便径直离开了,没人知道,转过身来的那张脸却是平静得像是幽潭之下的寒冰,冰冷彻骨,杀机四伏。 陆朝颜平淡收回目光,见是个普通修士,却没有将此人放在心上。 臧玲玲三两步上了台阶,领着陆朝颜向内走去。 城主府门口风波平息,只有看守弟子望向桑伶远去的背影,带着几分可惜。 臧玲玲这个女子贪花好色,偏又被臧峰视为囊中之物,从前不是没有好看的门下弟子入了臧玲玲的眼。 只是,最后那些被臧玲玲缠上的好看弟子,等她失了兴趣,就会被臧峰暗中杀了,无一不是死无全尸。 果然,一个弟子很快就将此事禀报给了臧峰。M.. ——引用唐李治《八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