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人都在看垂花门的位置,等待着臧玲玲的出现。 很快,一女子锦衣华服,头戴金冠从垂花门里出来,璀璨银光下,竟是一时忽略了她的长相,只以为是个极美的女子。 周围响起了一片抽气声,昭示着大家对臧玲玲的期待被拉到了最高。 须臾,那道抽气声,立即就变成了叹气声,众人顿时失了兴致,收回了注意力。 臧峰主动上前,向着臧玲玲身后看了看,却是没有看见城主,顿时眉毛一皱,疑惑道: “小姐,怎么城主没有一起过来?” 臧玲玲一双眼却是溜去了花园里面,见个个都生的好看,更是不愿意将眼睛浪费在面前臧峰这张丑脸上,见他问来,随意道: “爹爹还在书房闭关呢,我刚去请,他说宴会开始时,就来。” “要等到宴会开始?!” 臧峰顿时一急,急促道:“各大宗门世家的人都已经到了,怎么好主人家先不出来见礼的!” 臧玲玲没好气的瞥他,顿时被那一脸的大胡子丑到,倏忽转过了头,不耐烦道: “我爹爹正好是练功的要紧关头,怎么能中途打断?我在,不就行了。” 说话间,已经让侍女花莲扶着她去宗门世家的位子,扭头就迈进了花园人群了。人群都是来往翩跹的年轻男修,臧玲玲两只眼睛都要看不过来,像是只花蝴蝶一般,快乐的畅游其中,流连忘返,路线也在慢慢偏移向着中心移动而去。 身后。 臧峰被徒留在原地,阴沉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刚才臧玲玲的那一眼被他看见,那眼神中的嫌弃清清楚楚,像是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一般。 城主从来都是把他当狗,即便他再刻苦再厉害,也只是一条好用的狗。城主从没有想过将臧玲玲嫁给他,将城主之位给自己。昨夜,天道宗杀了花墙和小妖的事情,他已经知道,明白要是天道宗执意追查,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当弃子的命,所以他该早点为自己打算了。 这般想,思绪几下沉浮,已经拿定了主意,反而转身离开了花园。 此时。 臧玲玲正在花园中穿行而过,享受着众人的行礼恭贺。 忽然,她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一人,立即向着这边走来。 冯心明就站在桑伶跟前,他清楚看着那似乎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干瘪枯瘦的凡人女子,向着这边走来,没有半分惊喜。他原本还没有像旁人一般的失望,可见她踮脚向着这边一探,眼波间皆是不安分的浮光,那点失望就一下子冒了出来。.. 臧玲玲主动开口,却是对着桑伶道: “你竟然来了?!” 带着惊喜的模样,冯心明忽然想到之前在门口时,弟子与无伶的对话,想到这无伶手里的玉牌,是臧玲玲给来的,便没有意外了。 桑伶看着臧玲玲眼角一抹羞涩,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桑伶没有像旁人那般的鄙夷之色,温和恭贺道: “在下无伶,特来祝贺臧小姐及笄宴。” 臧玲玲捏住了手中丝帕,伸手就要来扶,口中道: “不必这么客气,今日就你一人来吗?” 桑伶直起身子,避开了对方的触碰,伸手一指身后接话道: “有几位好友,一同来的。咦?怎么只见臧小姐,城主还未来吗?” 这个问题臧峰问过一遍了,臧玲玲当时回答的不耐烦,可现在是无伶在问,她却是回答的极为详细: “爹爹还在书房闭关,不让大家打扰。” 冯心明也知道些内幕,凑近对着桑伶小声道: “听闻城主最近练功神速,时常闭关,只是性格脾性方面却是变得暴怒许多,所以只要他闭关,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书房附近,就怕惹来祸事。” 言下之意,是要杀人的暴怒? 桑伶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对上了臧玲玲的目光。 “那就等会在除大妖的庆典上,再见城主的风光了。” 一双眸色微淡的瞳孔,散发着幽幽的波光,盖住了主人的心事。 只是,对面的臧玲玲却根本没察觉出半点异样。她还是个凡人,没什么修为,寻常修士的耳语并不能听见,见桑伶看来,却是误会,脸上飞起了两片红晕,踌躇道: “既然你这般想见我爹爹,等会我自然帮你引荐,无伶,你别着急。” 说完,立即转身就走,脚步急促,刻满了女儿家的心事。 冯心明看着就是摇头,再一想之前进来宴会时城主府门口的冲突,更是感慨,虽说这无伶兄生的比臧峰好出太多,可毕竟臧峰是相伴数年,知根知底,到头来还比不上一张脸? 没想到这陇南城的独女竟是这般贪花好色的性子,心里彻底失望。 他揣了满肚子的失望,正想和无伶兄好好说一下,一转头却在原地看了个空。 四周一寻,无伶的同伴不是在最热闹的地方谈笑,就是自顾自在座位上饮酒,并没有和他在一起。 “这倒是奇怪,无伶师兄究竟去了哪里?” …… 此时,桑伶却是脚步匆匆,避开了巡逻弟子,一路开始搜寻,指在寻找大妖的踪迹。 一路行来,风平浪静,连着巡逻弟子都是寥寥的三两队人,轻易就能避开。 心底疑惑,行动间更是谨慎,这点谨慎在最后竟然寻到了一处僻静书房时,放到了最大。 城主府书房,几步之遥时,桑伶忽然感觉到里面有一道人息,以为是城主还未离开,立即隐在了暗角。 只是,在透过花窗缝隙观察时,却是看见了臧峰的脸。此时,他正在偷偷摸摸的上下翻阅玉简,行迹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