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峰心头一喜,没想到这个小白脸竟然会出言帮自己的忙,顿时就想同意。 “不错,还请有经验的修士帮忙看伤……” 却不想,臧天霎时醒了,粗气不断,双目红得像是灌了血,却是坚持说自己没事: “老夫没事!不过一点小伤,书房里有药,我回去好好养伤便是。就此告辞,请恕我陇南城招待不周。” 说完,竟是抬步就要走,臧峰哪里会放过他,立即拦在前面,一副不许长辈胡闹的贴心弟子模样: “城主,夜色太深,那大妖下落还没有抓到,我们还是留在此地养伤才好。再说,这里都是修为高深的修士,还是让他们帮着看看病,才是稳妥之举,不至于中了大妖的暗算啊。” 字字规劝,情真意切。 臧天扭头看来,却是一双眼睛里射出凶光,像是愤怒到了极点的恶兽,狰狞地想要将臧峰吞进肚腹。 “你想拦我?!你的事,老夫等会再跟你算!现在,你给我滚!” “滚”字一出,灵压一出,瞬间将拦在面前的臧峰推开,看着他仓皇害怕,像是丧家犬一般的神情,臧天更是不屑—— 虽不知哪里让这个小人发现了端倪,拿着让大妖发狂的药来喂了自己,想要暴露他妖化的身体,可自己怎么会输,只要回了书房,再吞下那些灵丹,就能重回巅峰,届时他会像捏死蚂蚁一般,将臧峰处置了。 臧天冷冷看了一眼臧峰,抬手捂住头痛欲裂的脑袋,抬步就要走。 臧峰已经瑟缩暂避,一张脸明暗不定,还未思考出接下来该怎么拦。 忽然就在此时,斜刺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让他大定—— “城主等下,你这般行色匆匆,是要掩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我瞧着您这状态很是不对,还是先给众人检验一番才好。” 是检验,不是验伤。 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力透纸背般指出臧天是本身有问题。 众人惊疑不定的看向了臧天位置,已是不会放他走的意思了。 臧天转头看来,刚才发声之人却是无伶。 “给我滚!” 臧天目光泛冷。 桑伶神情不变,继续向他走来,短短几步,已经距离臧天只有一丈之遥。 不远处,一个清冷默然的人也抬步跟进几步,有些紧张。所幸,桑伶在最后一丈时,停了下来,便淡淡松了气。 身后,暗算完臧玲玲的陆朝颜就一直高高挂起,看戏的模样,忽然看见谢寒舟的动作,有些惊诧。 “寒舟,你也要插手陇南城的事情?” 言下之意,便是不该管,却没有等到任何回应。 只见惨白灯火摇曳下,谢寒舟身姿挺拔,正遥遥护着那个此时出声阻拦的修士,她疑惑循着视线看去,只见对方清俊斯文,正是之前与臧玲玲互动讨到玉牌之人。眼中不屑,不过一个爱名爱利之人,他此举不过是为了扬名立万,功利之心甚重。 思及此,她决定提醒,不过口吻变得隐晦婉转起来: “寒舟,听闻陇南城再往东南三百多里的地方,地处盆地,山多地少,湿润闷热,不过那里的风土人情却是另有一番风味。接下来,我们去那处如何?” 全然不是在说陇南城的事,只想着转了谢寒舟的注意,不让他再管眼前。 谢寒舟品出了意思,再没有理会,将注意力放在了场上的那人身上。 另一旁,凉月发现了谢寒舟刚才的移动,半是嘲讽半是不屑,手拿拂尘径直上前,护在桑伶身后。大咧咧的样子,带着故意扎痛某个人的眼睛的恶劣。 身后凉月的靠近,桑伶并没有在意,对上臧天疯狂阴冷的赤目,神情不变,浅笑着继续道: “不瞒大家,在下嗅觉天生灵敏,对于有些气息更是感知超群。而现在,大妖已经离开很久,可那股子的妖气却是越来越明显,熏得在下的鼻子难受得很。我们中间,有一个妖。” “妖?!” 李一猛然窜起,惊慌失措得像是一个火烧屁股的猴子: “我们这里都是修士,哪里来的妖!难道是什么人使了手段,故意藏匿了自己的妖气,变成修士混在了我们中间,那刚才的动静,是不是他伙同那大妖,才搞出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猛地抽气,明白了搞事的就是有妖气的那个,顿时奇异的眼神落在了臧天身上,太过惊惧下,倒是暂时忽略了逻辑问题。 桑伶浅淡的眸中带出一点嘲讽,冰冷冷的对上了臧天的眼睛: “城主,你身上的妖气好重,你敢让众人查一查,消一消大家的疑心吗?” “修士修炼法子本就隐秘,如何能查!” 臧天厉声打断。 “如何不能查!”桑伶的声音比他还大。“若是正统,如何不能查,若是邪法,就该就地伏诛,给天下,给众人一个交代!” “哈哈哈,好一个交代!我看谁敢拦我!” 臧天被彻底激怒,体内的药粉药效发挥到了最大,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他竟是不管不顾,就要杀了拦路的人! 惊人霸道的灵压重山一般压来,臧峰脚下一抖,已是腿软的坐到了地上,立即手脚并用,仓皇离开了臧天的攻击范围。 原地,只剩下桑伶和身后护卫着的凉月。只是两人的脸上没有丝毫退缩和慌乱,周身灵气全出,直接对上了臧天的杀机。 桑伶冷喝: “臧天,众目睽睽下,你还不如实交代你为何身具大量妖气的事情!还要负隅顽抗,死不悔改?” 臧天笑了: “你个小儿,信口雌黄,随意编排,不过胡言乱语,我为何要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