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为什么这么红?”柏木熏起身路过菊地绮良时,拍了拍她的肩好奇地问,“红一个上午了。”
双手即刻捧住脸作害羞状的菊地绮良说:“我梦见老公了。”
柏木熏选择无视掉同事的胡言乱语,“我去冰箱拿饮料,你要喝胡萝卜汁吗?”
她松开手,露出飞扬红晕的脸颊,举手道:“要。”
下班回家的时候,菊地绮良依旧捧着脸走在路上,源于红了一整天的脸收到同事评价:“让你去看医生你不会没去吧。”
“不会吧,我只是做了一个色色的梦而已,怎会如此。”她不假思索回应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脸更红了。
“哦——”柏木熏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同时上下扫视她。
菊地绮良想立刻逃离地球。
捂脸逃离的途中,她遥遥望见一个瘦削笔直的少年朝自己走来,漫不经心的神情显露出毫不遮掩的锐利。
错开的刹那她拽住了对方。
“律弟弟——”声音仿佛经过了千回百转。
不知为何,今天的菊地绮良显得异常开心,少见地主动凑上去搭话。
被搭话的少年明显受到了惊吓。
她便挑起话题道:“学生会最近忙吗?”
影山律狐疑片刻,还是回答了,“最近面临换届,有点忙,但今天还好。”
“我们律弟弟好辛苦哦。”菊地绮良不禁感叹,想她上学时候对于回家能有多快就有多快,绝不多在学校逗留,虽然后来……
她晃晃脑袋,眼含笑意地看着影山律。
现在的律也很可爱嘛。
深感现状诡异的影山律思索:她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对了,哥哥在哪?
“阿茂在哪啊?”菊地绮良自然地问出。
影山律冷下脸色:果然。
停下来搭理她的自己真的是……他从对方手心扯回衣服一角,大步路过了她。
见他有些生气,菊地绮良跟了上去解释道:“开玩笑的啦。”
“想和律聊聊天嘛,去喝咖啡嘛?”
这是一个临时的决定。
菊地绮良想,虽然她会和影山律吵架,但意外的是两人关系不坏。被同一个人紧密牵连的人,怎么可能向对方做出无法挽回的举动呢。他们因他而争执,又因他而和好。
也缘由影山律做人做事很有条理,值得信赖。
说到底,被影山茂夫爱着的人,怎么会不好呢。
影山律略微思考后,停下脚步回头对她点头表示同意。
“你放心啦,我也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菊地绮良说。
对此不置一词的少年嘴角微微抽动:会对小自己很多岁的学生出手的人,完全没看出来善良的点在哪里。
菊地绮良仿佛听到他的心声一样,举起手,表情庄严地述说决心道:“我发誓,绝对、一定不做坏事。”虽然自己很爱违约……
誓言成功令影山律的脸色渐缓,他询问去哪家咖啡厅,请她带路。
小孩子比成年人好说话很多嘛,她不免得意暗想。
“一杯美式,一杯可可,麻烦了。”菊地绮良对咖啡店店员说。
只有三桌客人的店内却有些喧哗。
她晃晃悠悠地转头准备问影山律是否能接受,发觉他正盯着玻璃出神,位于三楼的咖啡店窗外有一颗干枯的树。
“春天就会长出绿叶了,那时,绿色会围满这位置,很美好哦。”菊地绮良说。
阳光顺遂,一切美好得就像把自己抽离于世间,融进了春天。
影山律安静地看向她。
梨涡可爱地浮现在她的唇角。
菊地绮良又说:“律弟弟,我也很想对你好的,因为你是阿茂爱的人,所以我也想去好好的爱你。”
原本平静的影山律瞬间面色铁青,满头的黑线似乎具现化了。
没有恶心到别人自觉的菊地绮良愉快地拍手,并认为说真话就是这样震撼人心。
等店员端来饮品,她将甜美的热可可轻轻推到他面前。
“请。”
菊地绮良则开喝冰美式咖啡,她们时髦的都市女郎冬天只喝冰美式。
吞下的第一口,菊地绮良就后悔了,感觉咖啡顺着食道流入体内——自己从胃到外都要被冰美式冻死了。
盯着小口汲取热可可、十分温暖的少年,她陷入深深地懊悔。
咖啡店内的嘈杂声越发大了起来,影山律与菊地绮良的目光自然投向那桌不停发出刺耳讨论声的两人。
他们似乎在讨论灵异鬼怪的故事。
“你们知道吗?五年前的那户人家还留在原地呢。”
“可千万不能……不然会变成地缚灵……”
“听说那家只留下……一个高中生。”
影山律的眉头微皱,但他懒得处理除了哥哥与家人其余以外杂事。
“闲聊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他收回视线道,“你到底为什么喜欢哥哥?”
突然出现的深情总是可疑到可怕。
菊地绮良慢慢开口:“我们在另一个世界已经结婚了。”
她又开心起来,拿冰美式的杯身为脸部降温。
倍感无奈的影山律作出让步,先不说另一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就她的话假装成立吧——“因为结婚么,也就是换一个人也成立,答案很轻浮啊。”
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直刺人的内心深处。
“你到底为什么喜欢哥哥?”
想要反驳的菊地绮良无法说出具体的理由,不是不知道,而是说出来对自己和影山茂夫太残忍。
她紧紧抿起嘴角,面颊的红晕散去,露出煞白的底色。
如果爱是基于现实条件打分才梦成立的东西,那还算爱吗?
爱能否容忍不纯粹?
“我没有别的问题了。”影山律轻摇头,喝完热可可的最后一口,拉开制服包准备递给她这份饮品钱。
菊地绮良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