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怎么会这么耀眼啊!”
被打工大学生携带进居酒屋内的幽灵发出了不得了的震撼。
此时,店内还没有客人,一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女生轻拂开印着居酒屋店名的暖帘,徐步踏出员工间,黑色绸缎般长发跟随动作的幅度而阵阵波浪起伏。
她的神情十分平静,唇颊含有微微笑意,似乎对一切都接受,又保留余地。
菊地绮良想这个人也太好看了,衬得周围人都像坑坑洼洼的水果蔬菜或物体。
“小良?”
她听音望向询问的声源,不由冷不丁抖了一下。这时看影山茂夫,只是一个高大的阴沉锅盖头而已。
无辜被贬低的影山茂夫:呃?
菊地绮良鼓着脸自顾自地想自己以前班上最中心的女生长大后的感觉也会是这样吧,一颗熠熠生辉的明星。
现在的自己和她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只是性别,毕竟连生命模式都不一样了。
有点理解妈妈面对外貌相似却出众异常的最上启示的心情了……自惭形秽的羡慕——很容易化作深沉的嫉妒或者截然相反的信仰。
“路人,我想知道她的名字。”
“小蕾,高岭蕾。”他小声回道。
那个女孩忽地顿住脚步,听见了呼唤似乎,她回头对影山茂夫浅浅微笑。
菊地绮良瞬间因这个笑容而害羞不已。她扯着阴沉锅盖头的衣摆,躲进他身后的阴影里。随后下定决心,从影山茂夫的保护范围中走出。
她站在高岭蕾面前,动作犹犹豫豫,又眼含秋水。
“小蕾,小良想认识你。”影山茂夫说着跟上,他仿佛不在意会被这么漂亮的女生当做个怪人。
高岭蕾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木色地板,短暂想了想,友善地开口:“你好,小良。”
她相信自己从小就与众不同的青梅竹马。
菊地绮良立刻羞赧地拉住一旁影山茂夫的手,他刚才镇定自若的行为令她对其多了几分信任和安全感。
幽灵让影山茂夫低头附耳,细声细语说了几句话。
“小良说你很漂亮,很喜欢你。”
他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轻搭在菊地绮良的头顶,如同示意和定位,而后垂落身侧。
高岭蕾明了,伸手虚虚抚摸着空气,出声道:“谢谢你的夸奖,认识小良很高兴。”
“啊——”整个爆炸通红的菊地绮良在高岭蕾收回手后躲进影山茂夫的身廓与臂膀间,又因太过兴奋而钻出狭小空间,抱着他的胳膊,垫脚小幅起跳,就连本不该存在的心脏也好似砰砰跳动起来。
影山茂夫便揽着她,嘴角轻轻上扬,神情开怀且宽和。
不经意察觉到对面人表情的高岭蕾心中已有猜测,却什么都没说,平静离去做着自己的事。
“小蕾是个从不迎合他人,只按照自己的价值观生活的人。”
反复回想着这句话的菊地绮良陷入低潮。
有意蹲在房间角落里彰显颓萎的幽灵实在太过醒目,影山茂夫不免停下在榻榻米铺床的动作,关心道:“怎么了吗?”
日光灯柔暖的光线弥漫于卧室,穿透幽灵低垂的面颊,形成柔和有趣的光影变化。
打工结束回家的刚开始,菊地绮良还很正常,但不知何时她就被戳中了名为失落的按钮,具体表现为持续低迷。
他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蹲下来,“为什么难过,可以告诉我吗?”
她掀眼发觉影山茂夫真的蹲很低,身体缩得紧紧小小的,看起来有点好笑。
“我如果真的21岁的话也不会有她那样好……”
原来12岁的菊地绮良正为未知的想象而低落。
“小良很善良,很好看……”影山茂夫开始绞尽脑汁安慰,用词干巴巴到自己都感觉很不妙
听的人同样感觉不妙,“说起来就是可怜兮兮的安慰奖嘛。”
“我喜欢小良。”
菊地绮良倒吸冷气:“变态!”
这不能怪她会这样想,如果一个人面无表情、毫无感情、阴影沉重地说喜欢,不管是不是个人都会觉得诡异。
菊地绮良就知道最上启示这鬼不咋样,被恶灵卖给没有表情的真变态了啊!自己这样可爱的女孩竟然在夜晚和变态共处一室,好恐慌!
影山茂夫眼见小幽灵手忙脚乱、四肢并用地爬起来,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她在卧室跑到一半似乎神智回归,要往外面闯,结果被透明的结界拦住。
很有活力的样子,他想,回去继续整理待会睡觉用的地铺。
“关灯了,小良。”
室内熄灭灯火,漆黑的巨浪蓦地吞没了空间。
待躺进软被里的影山茂夫就快睡着时,怀里突然多了冰冰凉凉的一团。
他眯着眼睛瞧去。
趴在怀里的菊地绮良厉色声明道:“很冷,这里很温暖,还有……”
“你会永远保护我吧。”
影山茂夫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在察觉胸口多了枚悄咪咪蹭近的脑袋后迅速酣眠。
浓稠的黑夜被白昼驱散,阳光洋洋洒洒地穿透玻璃,晒入室内。卫生间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人类男大学生正在仰天张嘴喉头含水清牙膏泡沫。
美好的清晨直到影山茂夫听到菊地绮良尖叫着闯入、躲在身后。
“家里有鬼!”幽灵惊惧地说。
他吐出泡沫,略微思考道:“哦,小良不用害怕,那是小酒窝,可以信赖的伙伴。”
“嗨,茂夫!”熊熊燃烧的绿色炎焰同样穿过卫生间大门,举起纤细的小手打着招呼,“还有不礼貌的小鬼,早哇。”
他的外形像火焰,质感却像湿答答的水母。
菊地绮良看见影山茂夫在同古怪外貌的恶灵攀谈,俩人很熟的样子。
她感觉……很讨厌。
交谈中的影山茂夫发觉手指被冷冽所捕捉,沿着冷气望去,是菊地绮良扯住了他。
恰逢一楼传来呼喊:“阿茂,来吃饭了。”
催促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