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诗年认怂。
林修虽然还是不喜欢她,但她明显能感觉到他对她不同了。
现在他不再排斥她坐在他身边,偶尔还会看她,会回应她的话。
虽然他对她依旧疏离,但不经意间目光相触,她还是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温柔。
他不让她问,那她不问,谁让她想继续跟在他身边呢。
安静坐在他身边,看他擦汗。
他整个人像泡水了一样,湿漉漉的。但眉眼依旧如清风明月一样迷人,就连举着纸巾擦汗的样子,都温柔得不像话。
俞诗年望着他,心里的甜蜜在不停地蔓延,眼里的光华藏都藏不住。
月底的那场公益演出,最后一首歌,她一直没想好要唱什么,现在她突然想到要唱什么歌了。
她想为他唱一首歌。
“林修,你周六晚上有空吗?”
“有事吗?”林修头也不抬地问。
他侧脸神情不见缓和,表情冷冷的。
俞诗年想到刚才他对她的嫌弃,最终没有把那句“想邀请你来看我演出”说出口。
摸着手里的保温杯,笑着摇头说:“没事。”
她突然有点想通了。林修远没有她以为的冷漠,她也没有那么着急和他确定关系。
她只是喜欢他,想和他相处,能像现在这样跟在他身边,她也觉得很满足。
有林修在,实验做得非常顺利,那些看不懂的设备调试,在他手下显得格外简单。
她只要跟着他的节奏,把得出来的数据好好记录下来就可以。
有她看不懂的地方,林修还会耐心解释。
他声音清缓动听,和老师讲的完全不一样,经他解释,原本复杂的数据也变得简单,她竟然也能听懂。
等实验结束的时候,有很多同学哀嚎还有几组数据没有得出来,问有没有人得到正确的数据,借鉴一下。
俞诗年看到他们的模样,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之前和何乐怡一组的时候,也总是做不完实验。
现在和林修一组,不仅把实验做完了,就连实验报告都写完了,体验了一把学霸的高效率。
俞诗年敲了敲设备。
等对面的何乐怡抬起头来,开口问:“你的实验做完了吗?”
何乐怡点头。
贺睿傲娇地说:“你也不看看她和谁一组,有我在,怎么可能做不完。”
俞诗年好胜心被激起,把手中的实验报告举至贺睿面前。
“那你肯定也没林修厉害,看,我们的实验报告都写完了。”
贺睿心梗:“俞诗年,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你这揭人短的模样,一点也不好看。”
俞诗年听贺睿说她不好看,更来劲了。
毫不留情回怼:“我又不喜欢你,你觉得我不好看就不好看呗,我又不在乎。我在你眼里要什么好看,你要觉得我好看,我还怕你惦记我呢。”
贺睿:“我……!”
何乐怡笑得合不拢嘴,拉了贺睿一把:“你别和年年吵,她看上去好说话,实际一肚子歪理,你吵不过她。”
贺睿不服气:“那是我让着她,不跟她一般见识。”
俞诗年:“切。”
林修一边缠着万用表的接线,一边听着三个人斗嘴,嘴角漾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这么有精神跟人吵架,看来胃是真的不疼了。
贺睿闭嘴,俞诗年像只斗胜的公鸡,得意地坐回到座位上。
扬着笑脸,讨好地问林修:“我和你一起整理吧。”
林修:“不用,马上就整理好了。”
“那我收拾卫生。”
俞诗年拿来垃圾桶,刚要把实验台上的垃圾收进去,林修急忙阻止:“一会儿我收。”
俞诗年望着那一堆湿纸巾,往林修面前凑了凑,趴到他耳边低语:“我真不嫌弃你。”
她的气息轻轻擦过他的侧脸,柔柔的,痒痒的。
林修呼吸骤然停顿一瞬,耳尖红透。
俞诗年撩完就跑,毫未察觉。
收拾完垃圾,又从包里拿出湿巾,把桌子上因接线落下的灰尘都擦干净,顺带把林修整理好的工具都擦拭了一遍。
林修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小心侧头,悄悄打量她。
她专心擦拭着实验台,不吵不嚷,真的很乖,就连那五颜六色的头发,看上去也没那么扎眼了。
她笑的灿烂,漂亮的五官仿若初绽的玫瑰一般,明艳耀眼。
林修被她的笑容感染,眼里闪现出一抹异彩,薄唇微微上挑。
收拾妥当,贺睿说了句:“我们先走了。”和林修一起出了实验室。
俞诗年习惯跟在林修身后,等他离开,才和何乐怡一起走出实验室。
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粉红色的保温杯。
上了一下午课,从烈日炎炎上到夕阳西下。晚霞弥漫在天际,空气里还是残留着烈日暴晒后的灼热。
这个夏末的气温真的很高,风吹到脸上都烫烫的,也难怪林修会热成那样。
班里同学陆续离开实验室,走到她的前头。
她和林修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她确保能看得到他,又不会让他觉得她跟得紧。
走在路上,贺睿撞了一下林修的肩膀:“周六晚上有空吗?”
林修不由得想起俞诗年刚才也问了他这个问题。
眯起眼眸,反问了句:“怎么了?”
“俞诗年和何乐怡她们周六晚上在操场有演出,听说是想为动协募集善款,帮流浪动物安全过冬,听上去还挺有意义的,我们去捧个场吧。”
“没空,老师接了个私活,这周末要和他一起下厂调试设备。”林修拒绝。
“这我知道,她们的活动晚上九点才开始,你完全赶得回来,一起去看吧,俞诗年可是他们乐队的主唱,你要是去,她一定特别开心。”
“我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太吵,你想去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