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眉冰的手僵在原地，手机很快息了屏，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
“密码是123456。”颜展之喝了一口咖啡，玻璃杯里的冰快化了，外壁的水珠很凉，正如当下的气氛。
施眉冰很怀疑自己的演技什么时候退化成这样了？连粉丝都装得不像？
颜展之见她只是托着手机没有行动，只好拿过，重新激活屏幕，再次递到她手上。
“你……”施眉冰放下悬空的手，“我……”
她尽量组织着语言，上次那么局促，还是在她的毕业论文答辩会上。
“那个……”施眉冰厚着脸皮，“我真的很认真地……”
很认真地干嘛？追过剧还是抢过票？
她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那些照片和视频，都是我很认真地做的。”这点她倒没说谎，虽然她的目的确实不纯，但作为一个摄影爱好者，颜展之简直犹如灵感缪斯，好看地让她甘心为美发电。
这就叫什么，功利性性下的无功利性。
简言之，好色而已。
“我知道。”颜展之没有半点挖苦讽刺的意思，他刚才只是觉得，不需要让她那么辛苦，如此硬着头皮跟他寒暄。
单刀直入，或许她能放松很多。
而且他也不喜欢自己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坦荡，他也不舒服。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粉丝。”他笑了笑。
施眉冰开始回忆自己是从哪里露馅的。
“见面会那天，你就像完成工作任务一样。”颜展之解释着，“还有昨天，我喝多了。你…也走了，没管我。”
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委屈。
“昨天是我有事，不是故意走的。”不知为何，施眉冰还是撒谎了。
“我本来很好奇，既然都不是粉丝，干嘛要来见面会。”他指了指手机，“今天早上看到你的博文我才懂了。”
“对不起啊……”施眉冰没想到他如此直白，没有一丝矫饰。
“不用道歉。”他示意她看屏保，“我很喜欢这些照片。”
屏保上，是那张他笑起来的照片。
“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施眉冰忏悔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恶，竟然把他当作猎物一般斗了半天。
颜展之宽慰道：“你确实帮《反门之下》打开热度了，我也受益不少。”
“所以，作为回报，你想让我怎么配合都行。”颜展虚托了一下她的指尖，十分绅士地说，“现在手机在你手上，施总，请便吧。”
施眉冰还是不太放心：“真的不需要和你公司走下流程吗？”
他想了想：“这确实是一个商务问题。”
施眉冰心又被吊起。
“但我们是朋友。”他缓缓道，“这就只是我的个人私事，他们管不着。”
朋友？施眉冰顿住。
“学姐。”颜展之直视着她的双眼，似有几分狩猎的侵略意味。
“我们是朋友吧？”他问。
施眉冰从来没做过如此简单的选择题。
选yes，省掉好几十万，还能抱住流量大腿。
选no，有病吧选no，装什么逼啊，跟钱有仇？
“当然是了！”施眉冰举起咖啡杯，轻轻撞向他的，“以咖代酒！”
别说朋友，喊爹她都愿意。
“除了转发，就没有别的需要了吗？”颜展之觉得她低头想文案打字的样子很可爱，只可惜没有手机拍下来。
“就女装整下活呗。”施眉冰眼里闪动着祈求，“尽量让这个热度久一点，过段时间我们就要上夏季新品了。”
颜展之指向自己：“我穿？”
他想象不出来自己穿上那款裙装的样子。
讨女孩子欢心，真要付出那么大代价？
“让任导穿。”施眉冰笑道，“反正网上炒你们意颜万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颜展之松了口气：“确实，他长得一般，不会抢你们设计的风头。”
“他还一般？”施眉冰讶异道，“他很帅的好吗！他的粉丝不要太多，我们公司女孩都觉得他挺有魅力的。”
颜展之皱皱眉：“你不是说，你们公司女孩都是我的粉丝吗？”
任意有魅力？任意有魅力？任意有魅力？
任意有个狗屁的魅力，土癞蛤蟆。
颜展之吐了口飞来横醋。
“同时喜欢也不犯法啊。”施眉冰掏出自己手机，点开公司群，“我现在做个小调查，看看你们谁更受欢迎。”
颜展之看不到屏幕，只好耐心等待。
“你坐过来。”施眉冰往沙发里面挪了挪，“亲眼盯着，别到时候说有黑幕。”
颜展之站起身，坐到她旁边，俩人隔着半臂之距。
不算太远，却也不近。
施眉冰按下语音键。
“快问快答，颜爹和任导二选一。”
beauty煜：区区两……
施眉冰吓得直捂手机，幸好颜展之似乎没看出来，她悻悻松开手。
“有什么问题吗？”颜展之不解。
“没有没有。”施眉冰摆手。
有问题还得了？
A宝子合作私戳我哦：我选任导。
钱从四面八方来：同上。
只为上帝服务：颜爹很帅，但我选任导。
颜展之笑道：“现在是0:3，我那么不受欢迎啊？”
施眉冰刚想说她们太没品，煜煜的消息很快弹了出来。
beauty煜：上面三个全部褫夺择偶权，没品味的东西。
好友如斯，夫复何求。
施眉冰松了一口气，又扭头去看颜展之的脸色，似乎笑意更深了？
煜总唯一的妹：老板说得对，但我也选任导。
beauty煜：？
颜展之：“？为什么？”
他看向施眉冰，淡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