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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1 / 2)

“他今日是不是不回来了。”赵铃突然抓住梦槐的手。

梦槐颤声道:“不……不会,老爷都让他搬来府上了,出门带的马夫也是小姐的人,肯定会带着林公子回来的。”

赵铃的手却越抓越紧:“可是退婚怎会需要这么久?他会不会和他那位未婚妻旧情未了。”

梦槐连忙打断:“不会,林公子从前都未见过那位未婚妻。”

“也是”赵铃松开了梦槐的手,梦槐低头一看,手上已被抓破了皮。

赵铃漫步走上拱桥,这儿可以望见赵府的大门,她看到从门口驶进的马车,笑了:“梦槐,你看他回来了。”

“是。”

只是赵铃的笑没持续多久,她突然又冷下脸:“你说他回来的这么晚,会不会是去给山河那个贱婢上香了。”

梦槐全身一抖:“小姐在说什么?”

赵铃用涂满蔻丹的尖指甲挑起梦槐的脸:“别装傻了,当初山河那贱人不就是你偷偷埋的吗?”

梦槐连忙跪地求饶。

“起来吧我的好妹妹”赵铃扶起梦槐:“等会有昭看见会心疼的。”

梦槐一听又跪下了:“小姐,我与林公子清清白白,我只是……”

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好不容易淡忘的所有记忆都浮在了眼前。

她和山河同一村子长大,又是同一时间被父母卖来了京都,只是她命好,进了豪门不过几年便成了赵府千金的贴身丫鬟,而山河却被卖给了一个普通书生,过着苦日子。

好在书生得中探花郎,被圣上亲点为礼部侍郎。她又听说这探花郎收了山河作房中人。她自是替山河开心,以为她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那书生便是林有昭,没人料到他会被赵府的小姐,礼部尚书赵凌峰的嫡长女赵铃给看上。

赵铃的父亲只是个礼部尚书,但她的娘是纯德太后的亲妹妹,坐拥十五万亲兵的长平侯的嫡次女。

赵铃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爹娘含在嘴里怕化,放在手上怕碎的宝贝,就连皇帝面前,她也能横着走。

赵凌峰听说林有昭早有婚约,本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奈何赵铃为此茶饭不思,闹得整个赵府不得安宁,他最是宠女儿,只得点了头。

于是赵铃愈加放肆,而林有昭却对山河有情,又放不下当初与恩师的承诺,于是婉拒了赵凌峰的好意。

赵铃把这一切怪罪到了山河身上,那是暮春,大雨滂沱,压弯了赵府满园的大红牡丹,赵铃带着一干下人把山河关进了一间屋子,她被安排在外望风。

山河被抬出来时已是一具尸体,赵铃让她随意扔去乱葬岗,她派人将山河拖上马车,颠了一路到了乱葬岗,抛尸,然后她又跟着赵府的人回去,直到半夜,小姐睡熟,她爬了墙,徒步十几里地又到乱葬岗背上山河的尸体带她回了老家。

她把山河葬在她们儿时玩乐的那棵大槐树下。

后来,她听说林有昭一直在寻找山河的下落,她便偷偷在赵铃给林有昭的糕点底下藏过一张纸,纸上是山河埋骨之处。

清明之日,她独自为山河上香之时碰见林有昭,他俩站在凄风苦雨中,青冢已是杂草丛生。

再然后便是赵铃求了赵凌峰要招林有昭为婿,赵凌峰宠女儿,当即同意,不久还将林有昭接至赵府偏院,再到今日林有昭退婚,山河似乎已经被大家所遗忘。

梦槐不知,赵铃缘何突然就知晓了这一切。

“你只是怎么?”赵铃笑得诡异:“你做了那么多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有昭哥哥多看你一眼?你也是个贱人。”

梦槐头愈加低了。

还好此时,林有昭正朝着这边走来。

赵铃的眼中便只有那一个人,她急跑过去,笑得像个孩子:“有昭,你回来了?”

她神情激动去牵林有昭的手,却被他不动声色的躲过。

林有昭看着跪在地上的梦槐缄默不言。

“梦槐,你说你,快起来,不就是不小心打翻了夫人的琉璃盏嘛,夫人都没怪罪,倒跑我这来请罪了。”赵铃言笑晏晏把梦槐扶了起来,又对林有昭说:“有昭,你还未用晚膳吧,我让厨房备了膳食。”

她这回去牵林有昭的手,林有昭没有躲。

两人消失在穿廊尽头,远远看去,真像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桥上。

“你真打翻夫人的琉璃盏了?”无恙疑惑问道。

“没有,”梦槐转头望向无恙,月光照亮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无恙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我死后,帮我把我的尸体葬在山河旁边。”

*

刘喆又做梦了。

这一次是在风沙漫天的军营,他很渴。

副将递给他一碗混浊不堪的泥水混合物,他接过,一饮而尽。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苦的水?

副将见他喝完,才支支吾吾开口道:“将军,月牙关前日挖出的那汪水要干了,如今行伍之间,除兵马指挥以上的将领能喝的上水,寻常将士已经七日滴水未沾了。”他的声音带着苦涩,近日,脱水而亡的士兵竟比守城牺牲的还要多。

“传令下去,再坚持三日,我们便能等到后方供给。”刘喆听到自己开口,声音是熟悉的声音,却有龙腾虎跃之势,带着上位者的浓浓威压。

“是。”副将无条件信任主将,尽管他知道,他们发出的求援信号通通石沉大海,延州已经是座被抛弃的孤城。

城外的匈奴似乎也已感受到城内的弹尽粮绝,攻势越发狠了。

方怀危指挥守城的士兵将箭矢换成滚石,从两个时辰一轮班换成一个时辰一轮班,而他整天整夜的站在城墙上,监督着防备空缺之处。

有时他抡起千斤弓而引,城下便会多一具亡命之尸,塞上的狂风猎猎吹着他的须发,他发觉,拱圣军的军旗被风吹倒了。

有人在墙下唤他侯爷。

军中只认平远将军,无人唤他侯爷。

多日以来,他第一次从城墙上走下,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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