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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2 / 3)

不加,与战局的影响其实微乎其微。

因得了新人头,朱华的桥东帮士气大振,我入伙不几日,她已拉着我甩开膀子大干了好几场,我自场场挨揍。

黄泉里打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打人是万不可打脸的。开初,花鼠精那帮手下勉强还能将这规矩守住,打到后面双方皆红了眼,也便不管不顾了。

于是有一回,我在乱斗中正脸挨了几记重拳,当场被打出两行鼻子血,一张脸登时肿了起来,肿成只青里透紫,紫里又透青的猪头。因我当时的样子实在惨,吓得朱华匆匆忙忙结束战斗,扛着我回家治伤了。

巧也不巧,走到家门口,与连司撞了个正着。

那时朱华已然觉得,连司怕是看上我了。虽我住的朱华的屋子,他却不知避嫌,照旧三头两日的找我,朱华说他时时想着见你,不是因为看上你又是因什么?尔时我未经世事,摸不清这里头的门道,也说不清楚自己对连司具体是何感觉,只以为他这样一趟趟的不大像样。

但屋子的主人是朱华,屋主人不介意门槛被踏破,我不好说什么。才有了这桩节外生枝的事。却也正因生出这个枝,后来使得我与连司之间的关系有些转变。

起初我和朱华行的这些事,连司并不知晓。虽在那之前并非未曾伤过,但那些伤皆在身上,裹在衣裳里,并未叫他察觉。

那日却未能继续瞒住他。朱华与我上药时,他便不发一语地站在边上,默然看了会儿,连个招呼都没打便转身出门去了。

当下我和朱华皆以为,他正为我两个欺瞒之事闹气。殊不知他离开屋子后,却去寻了那花鼠精。

花鼠精被打得瘫痪在床,只剩半条命。听花鼠精隔壁的灰熊精讲,前日他两个打得你死我活,最后落得两败俱伤。

我胸口发闷回到家里,一进门,却听朱华凝重道:“他今日缺了整日堂,恐怕不大好,你还是快去看一看。”

她话未落,我已如脱兔奔出门去,边跑边泪奔,心道:“连司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若有事,往后还有谁会来看我。”

那是我初次尝到眼泪的滋味,原来这般苦涩。

黄泉南面有一片小荷塘,连司他家的泥屋正落在塘边。

我一路哭进连司家里,泪流满面地撞进他屋,待要扑到床榻看,猛地看见他好端端坐在桌边,他娘亲亦伴坐在旁,娘两个边喝茶边有说有笑。

除吊着条胳膊,我并未看出他有其他不好,这身伤的严重程度尚比不得我。

二人瞧见我,俱是一愣。连司她娘约看我满脸又青又肿,又是鼻涕眼泪的,不忍直视,紧忙就让出了门,留我们年轻人说话。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连司,吸溜鼻涕道:“你,你就只伤了胳膊?朱华说你今日未上学,我却以为,却以为…”

他笑道:“我半点不妨事,稍微折了条胳膊而已。就是手上不稳便,暂时提不得笔,索性偷一日懒。”

我垮在凳子上,望他严肃道:“往后你可不能这样。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怕不知要伤多少年的心,更若是因为我有个好歹,我便只能自责一生了。”

经此一遭,连司在我眼中诚已不同以往,大约那时起,懵懂的情感实已在心原上悄悄萌了根发了芽,乃至崭露出尖尖头角来。但初情便是这般,有时身在其中,却又不知所处。尔时我不知这便是情,只知与他之间日新月进,很快便演变成前脚你来瞧我,后脚我去探你的一段亲密无间的关系。

又因那花鼠精养伤期间,幽泉有头黑鼠精对其悉心照料,并适时表白心迹,二鼠情投意合,花鼠精待养好伤后,便抛却所有奔赴了爱情,连桥西头的江山亦拱手相送朱华。朱华初时颇得志,未过几日却忽失兴致,杀回情场声色犬马去了。

所以,我便得从挨揍的日常里解脱出来,更得着大把空闲挥霍。连司见我终日无所事事斗鸡走狗,便鼓动我随他一起拜师学艺。

连司善辩,论事自得一套滴水不漏的说法,无管有理没理,他愣能让你听出些道理来。纵然我化形后对修道之事很不在心,奈何那时与连司厚密,顶不住他日日相邀,到底从他的意拜进鬼仙的学府了。

开初他煞是开心,逢人喜眉笑目。又过些时日,眉梢眼角却渐渐失了笑意。

原本我做这桩事便是为他开心,是以他开心了,于我已算达成目的,至于课业如何,我并无所谓。然连司其实另攥着些想法。那些想法起初他不说,我也不晓。只知那时学府里二十来号同门,属他最为拔尖,且拔的不止一星半点,直如那高天之云不可企及。而我的光景正好相反,本就是庸才来的,兼又不思进取,常年妥妥占住吊车尾的席位,与之相比恰如一滩烂泥,且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偏我做这滩烂泥做得挺是自在,这便叫连司很难接受。

他成日拿着黑脸与我说教,我只觉他得寸进尺。须知我对这鬼学本毫无兴趣,如今已然依他所愿,却断无理由再受他挑三拣四。想当初我未进学堂之前便是这副样子,也不见他挑剔这挑剔那的。

终于我和连司为此大吵一架,生了嫌隙。他冷着我,我也便冷着他,如此十数日未说话。有日下学后,他将我堵在一片小树林里。

他眼周两圈青黑,涩然开口道:“泠儿,你难道就不想与我同往凡间历劫,再同登仙位吗?我打听过了,我两个可请个劫缘,如此即便落入凡尘,也得生生世世绑在一道。”

我纳罕道:“我要这仙位何用,为何要历这劫?当年我刻苦修成人形,仅不过为个好些的去处。如今我在朱华那里住得很舒心,花田将小屋照得足够亮堂,何苦再给自己找那些烦?”

我已记不清当时连司具体做得如何一副表情,只记得他追问:“那我呢?此去你我阴阳两处,不知多少年才得重聚,于你也没有所谓吗?”

我没答上来。

连司默候片晌,走了。

我回到木屋,坐在八仙桌前守着盏豆油灯苦思一夜,却未能将这问题的答案思索清楚,第二日学也没去,爬上床小睡会儿,爬起来继续思索。

朱华下学回来,见到我仍搁桌前坐着,遂对面落了个坐,道:“不必想了。今日连司未出现,据说他昨日向府君请了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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